李默白笑著點頭同意,想要幫忙乾點活,突然想起自家今年是因為老爸去世不用貼春聯,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去上墳。
往年這種事情都是老爸帶著他一起,順便接上大伯一家,今年隻能他自己來了。
上午陪著老媽捏了點餃子,吃過午飯後便帶著貢品去了自家祖墳。
祭拜過後他便在老爸墳頭邊上找了個空地坐下。
冬日的地麵雖冷,又怎抵得過內心的悲傷。
一支煙點上,薄薄的煙氣中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小時候他很淘氣,不管惹什麼事老爹都很少生氣,唯有一件事他從沒縱著自己。
年三十兒上墳,八歲開始,風雨無阻,哪怕是他再不願意都會被老爸提著耳朵過來上墳。
年紀大一點也就懂事了,每次到地方都是他忙裡忙外,老爸負責鞠躬就好。
今年怎麼就突然隻剩下他一人了,越長大越孤單!
他想被老爸提著耳朵來上墳,想替他忙裡忙外。
可惜不行,如今隻能一個人在裡麵,一個人在外麵,兩個人都不說話。
老爸去世他並沒流太多眼淚,他曾經以為是自己為人比較冷血,沒心沒肺。
如今坐在墳頭上,看著一個孤零零的土包,他突然明白老爸去世的意義。
沒有了,沒有了早上六七點把他從被窩裡撈出來的冰冷大手。
沒有了背著老媽偷偷給他塞零花錢的溫暖笑容。
沒有了上一刻被他氣的渾身發抖,下一刻又舔著臉過來說冷笑話的壞老頭。
都沒有了,有的隻是他一人獨行。
他性子粗疏,連打年貨這種事情都忘記,與老爸相比真是汗顏。
他想告訴裡麵的人家裡一切都好,卻不知從何開口,男人和男人之間很少有直白的表達,很多東西都是在漫長的相處中言傳身教。
既然不知道怎麼說就不說了,以後時間還長,來的多了他就知道了。
李默白在墳頭坐了很久,直到香火燃儘才有些依依不舍的起身。
先走了也好,總比在後麵看著親人一個個離開要幸福,就比如他,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得把所有親友送走。
修行是一場注定孤獨的旅行,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隨著身體越來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