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殺手鐧。你聽過美強慘嗎?”
羽田秀吉思索了片刻,搖了搖頭。
“美強慘這個詞聚集了人性三大可攻克的弱點,”我豎起三根手指,“愛美、慕強以及同情心。首先你既然你能跟對方交往兩年,你在電話說兩年多,對吧,那麼你的外貌形象是在她接受的範圍內的。其次,你被稱為「將棋天才」,到處都是羨慕嫉妒恨你的人,你想想看你還是挺強的吧?現在你就缺慘這個元素而已了。”
“可是,哭得慘也算嗎?”羽田秀吉不確定地看著我的手機。
“這不是重點。”我認真地說道,“我剛才說得你懂了嗎?”
羽田秀吉猶豫了一下,想要應付地點頭,但還是騙不過自己的心,坦率地搖頭,“我不太明白。”
“我在教你怎麼挽回你女朋友的心,讓她不跟你分手。”
我這麼一說,羽田眼睛就發亮了,說道:“你可以詳細地再說說看嗎?”
我在桌子上畫了一圈,寫了一個字“慘”,說道:“我左思右想,按你電話說的她是熱心開朗的女孩。那她之所以和你分手,就很可能是你現在的名氣給她壓力了。
她以後是想要當警察的人,之後你們的差距會越來越多。你自己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但是你女朋友應該是考慮到了。為了縮短你和她之間的距離,你要做的就是賣慘。”
我這一段話讓羽田秀吉茅塞頓開,他雙眼崇拜地看著我繼續說下去。
“所謂賣慘,也不需要真的慘,但你的姿態要擺足。不是有那麼句話嗎?「變成貓,變成老虎,變成被雨淋濕的狗」,你要展現你可憐脆弱的一麵,對方就會無法拒絕你,隻想陪在你的身邊。”
羽田秀吉連連點頭,接著又一直看著我,“那我該怎麼做?”
“……”
他真的很想拿現成的東西。
“而且,我還有個問題,”羽田秀吉現在聲音都哭啞了,隻是扯著嗓子問道,“你剛才說的時候,我也想起之前我很慘的經曆,但是我回憶起來全是你們看著我在發笑。這真的對我有效嗎?”
“既然你已經是很有想法的人了,你為什麼要來問我呢?”我逼視羽田秀吉道。
羽田秀吉連忙擺擺手,怯怯地說道:“我沒有質疑你的意思。我隻是覺得可能對我沒什麼用。我可能、可能不太懂這些技巧。”他剛說完,我就看到他一滴眼淚就落了下來。我真的是沒見過這麼能哭的人。
“你現在已經足夠慘了,可以打電話給你女友了。”
“啊?什麼?”
我把他的手機拿到手上,翻找著通訊錄裡麵,很快就找到了一個花裡胡哨的備注名——「我超級親愛的由美糖」,摁好對話號碼。那個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對方的聲音比想象中的清脆利落得多。“是宮本嗎?”
“你好,我是宮本。”對方有點猶疑,說道,“我記得這是中吉…我是說秀吉的電話?”
“對,他現在沒辦法接電話。我看他一直在喊你的名字,麻煩你過來接一下可以嗎?”我在說的時候用手指止住旁邊坐立不安的羽田秀吉,“他醉得很厲害,還一直在哭,如果你能來的話,他一定很開心的。”
“好,我現在過去。請你把地址告訴我,可以嗎?”
我聽到對方確實還挺擔心的,說話間電話一邊已經穿著衣服來了,對著羽田秀吉擺了一個Okay的手勢。等掛了電話,我給羽田秀吉擺上十瓶啤酒,“喝!”
“哈?”
“你還想不想要你女友回來?”我幫他開了一瓶啤酒,說道,“如果喝不死,就往死裡喝。”說完之後,我就給他灌啤酒。
啤酒酒精濃度低,但是喝得快的話,也容易醉。
十分鐘後,小哭包羽田秀吉變成了大哭包羽田秀吉,話也說不清,站都站不穩,我都懷疑他的眼睛要被眼淚泡爛了。若不是現在要做一個正直人的人設,我一定會在他臉上塗鴉。我全程扶著他站在店門口等人。聽說宮本由美還叫了她朋友來幫忙,因此多花了一點時間。我正等著,店門口出現了一輛白色的小轎車,副駕駛位上走出一位齊肩長發的女生。
她先看了一眼羽田秀吉,又很快向我致謝。
“麻煩先生了。”
我繼續道:“他因為你要和他分手哭得太傷心了。這次是我撿了他,下次就不一定會有這麼幸運的事情。如果有什麼誤解的話,還是希望你能好好說服他。不管結果如何,我認為善始善終是很重要的。”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道:“謝謝你,先生。”
我剛想回應,熟悉的女聲就響了起來,“啊,這不是弘一嗎!?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抬眼看過去,發現居然是我的發小佐藤美和子。
她父親也是刑警,在十一年前因為調查案件而殉職,我爸也挺喜歡她的,一直很照顧她。再加上,我們年齡都一樣,小時候在警視廳的時候,我們經常見麵,也會一
塊玩。不過說是發小吧,她父親過世之後,我就沒有怎麼見到她了。差不多到她讀高三的時候,因為我剛好高她一屆,所以被她媽媽委托幫忙送點補習資料。那會我們見過不少麵。
我跟她話很少,但比麵對一般女生還是會多說幾句的。
我把羽田秀吉扔給宮本由美後,才說道:“做好人好事。”
“誒——?”佐藤美和子頗有些打趣,“當了警校生,就脫胎換骨了呢?”
我皮笑肉不笑道:“等你明年到警校,就可以聽到不少關於我的美談了。你可以期待一下。”
佐藤美和子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但因為同伴的男友醉得太厲害了,她也沒有跟我繼續聊下去。我們幾個很快就告彆了。講真,我還很意外——這個世界這麼小。
今天多多少少還是讓羽田欠了我人情。
我還拿了他哭戚戚的慘照,以後無聊的話可以逗一下。
我正笑著盤點今天的收獲,結果我收到了萩原研二的電話。
“弘一同學,你現在還在警校嗎?”
聽著語氣有些微妙的急促,我反問道:“怎麼了嗎?”
“我們回警校的時候,看到有人利用附近便利店的廣告牌發摩斯電碼來求救,感覺應該是警校生。”
我立刻反應過來他找我的原因了。
警視廳離警校的位置比較遠,且這個時間段警力調度比較慢,就算報警,警察不僅來得慢,還有可能打草驚蛇。
“你想我怎麼做?”
萩原研二說道:“我需要很多警校生幫忙。”
我頓時一笑,“如你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