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41】(1 / 2)

【41】警校篇

對我來說,監獄那件事已經結束了。

我今天就懶得過去,畢竟還要坐車來回,浪費時間和精力。當然,我對浦田老師不能這麼說,我要說這是給犯人精神上施壓的策略。他毫不猶豫地接受了。

浦田老師見學生們都走了,就問我怎麼看出那個人做了殺嬰案的事情。他也去警視廳問過案子的進度——嬰兒失蹤,隻能確定說犯人A是最有可能知道孩子行蹤的目擊者,也有很大的可能就是他就是帶走嬰兒的凶手。

一般來說,入室滅門的連環殺手很少會有攜帶受害者離開現場,因為這很容易被人聯係起來,也沒有必要多做無用功。

從邏輯推理上來說,這人應該就是殺嬰案的凶手。但問題是找不到屍體就無法由此蓋棺定論。

我記得之前看過一個英國的推理劇,裡麵有個罪犯是這樣的,他的案子破解得非常簡單,手法簡單粗暴,但是他殺的都是一些被他邀請到家裡的流浪漢。這些人的身份無法被查清,因此警察們不得不跟著罪犯的節奏走,他說什麼就是什麼,連被害者的數量也不清楚。

因此這件事情上,本身就不能被囚犯帶著節奏走。他之所以瞞著嬰兒的案子,就是他發現警察很著急,他可以從警察焦灼不安的態度裡麵獲得愉快。

在我第一次進監獄的時候,我就發現囚犯其實很好奇我會問他做過什麼案子。當時是由我控場,隻要我不談,就沒有人談。他漸漸發現我根本沒有意向去談案子時,他對我的興趣就下降了。

對我的問話都是要談不談的態度。

我理解任何人聊天都希望聊到自己的事情,但並不是所有犯人都會期待彆人和自己聊犯罪的事情,由此獲取成就感的更少。

我當天回去,就讓警視廳切斷與犯人A的任何固定常規的聯係。

而犯人A若是真的以此為樂的話,反而會著急。因為他一旦失去了有殺嬰案作為談資,他就隻是普通的犯人。下一次聊天,他一定會為了吸引警校生的注意,努力積極地配合聊天。

果然,第二次聊天的時候,他的話就比上次積極了很多。我有一度也懷疑過他是那個人派過來接近我的棋子,所以比對過他在鬆田陣平和在警視廳的自白。

若是被人教出來的對話,基本都是背出來的,關鍵詞一定會重合多次,而且相對來說比較簡練。但我發現他的廢話還挺多的,說明他並沒有和那人接觸。

事後我仔細想,發現既然那個人在第二次的時候就接觸了鬆田陣平,那就是那個人其實很早就知道我接觸的犯人是誰。這反過來就說明,那個人和犯人A並沒有太多的接觸。否則,我第二次和犯人A接觸的時候,我起碼會被他的眼睛給看穿。

那個人故意給我一個暗示了。

總之我起碼在第二次訪談的時候就確定他一定和殺嬰案有關,所以才開始去確定是時候動身去現場看一圈。

我對浪費力氣的事情並沒有特彆多的興趣。

我第一眼其實就注意到陽台。

要我用這種輕層夾層板的公寓裡麵藏屍體,我首先想法也是陽台的方向。但是我覺得這基本就是送分題,警察如果沒有翻裡麵的東西,我就可以開口罵了。

研究過周圍陽台的痕跡,看到確實有沙土被翻過,那我確實能感覺到當時警方線索斷掉的想法。我往陽台四處看,外麵就是臨街,人來人往,根本不好藏東西。旁邊確實有一塊空地,但上麵全是又笑又叫的人形凶器——小學生。空地土質疏鬆,小朋友又屬於喜歡到處挖挖的年紀。藏在那裡每天都要想有沒有人發現,就太危險了。

因此當時我有個想法,凶手一定藏了自己的作案手段。嬰兒屍體早就不見了,否則不至於目暮警

官他們查了那麼久,花了那麼多警力也找不到。

他們肯定撈過下水道。

他們也肯定翻過垃圾袋。

剛巧鬆田陣平把廚房給弄亂了,我才注意到一件事——他根本不怎麼用廚房,為什麼要購置那麼多廚用物品,且缺失花肥

我便想起了廚餘降解。

常理來說,廚餘堆肥發酵的時間是在二十天以上,但是如果有發酵素,或者其他其他催化劑,我記得是可以將降解發酵的時間縮短到了一半。

於是我的想法是讓目暮警官去調查那土裡麵的成分,由此推斷犯人用的是什麼花肥,對應市場上哪些在售的廚餘化肥。

結果來周初,目暮警官就做出了鑒定報告——發現犯人A用的是強力活性真菌,處理五公斤的廚餘食物,隻要5克,而且降解時間不超過36小時。

破案了!

根據他使用的量,逆推他降解的廚餘食物,高達10公斤,他平常在家裡也不用廚房,哪來的10公斤廚餘?

那隻能是被攜帶過來的嬰兒。

……

因為上次已經被鬆田陣平問過一次,我在警視廳也講過一次邏輯了,現在還要再講給浦田老師,我已經覺得累了。

“感覺他有問題而已。”

“能察覺彆人有犯罪行為是什麼感覺?”

不知道為什麼,我腦袋裡麵隻想起那天在購物中心遇到的那個銀色頭發的人。大概是因為我很少直接就對上職業殺手,我想了一下,“有點覺得很礙事,叫人手癢,抬手又覺得麻煩的感覺。”

“……”

浦田老師沉默了一下,覺得我在和他瞎掰了,就讓我撤了。

教室裡麵沒有人,我打算在教室一個人睡了一覺。現在開始入夏了,教室的風跟著被太陽曬熱,熱烘烘的。我躺了一會兒就爬起來了。

我熱得汗都流下來了,隻能坐在椅子上開始發呆。

老實說,我從來沒有和人冷戰過那麼久。

一般來說,我反感的人被我收拾一頓,就直接扔在腦後了。但我覺得打諸伏景光一頓也沒有用。

他人不在,但周圍的人總是時不時都在給他增加存在感。

之前因為那個鬆田陣平猜我是不是喜歡諸伏景光的時候,我一開始是在想有人在瞎說話。可鬆田陣平又給我舉個他們以為班長喜歡降穀零的例子,我就覺得我自己想多了,沒繼續理會。再加上這件事怎麼盤都邏輯不通。我認為,大家在意我和諸伏景光不和的事情,初衷還在於諸伏景光人緣好,其他人怕我欺負他。

這種事又不是我說幾句話就可以讓人信的。

我懶得理。

“啊嗯……”

我伸了一個懶腰之後,開始思考我怎麼和諸伏景光斷乾淨關係。

我已經把他的電話刪掉了,還有他哥的電話號碼也刪了。

剩下的就是,我還有一手毛利大叔給的資料沒有給諸伏景光。雖然說我原本就不太想給,但是主動不想給和被動不能給的心情是完全不同的。

燒掉也沒有意義,顯得毛利大叔的工作更沒有意義。

也許應該這樣,等諸伏景光查出凶手之後,我就把資料扔到他麵前,嘲諷他,我就是故意不讓他知道凶手是誰的。

可我總覺得殺傷力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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