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晚上喝斷片了,我在想我怎麼磕破的腦袋。”
我下意識地想要往後靠,但後麵沒有椅背,我往後碰空,下意識地往空氣裡麵劃拉,試圖穩住我的重心。旁邊的諸伏景光第一時間先把我拉住。他的反應很自然,很快就說道:“你昨天晚上給我們打電話說你喝酒了……”
“是嗎?”我壓著我的額頭,說道。
萩原研二笑道:“你回頭翻通話記錄就好了。現在我就很好奇哪個是你第一個聯係的,要是電話上麵有顯示來電的時間秒數就好了。”
我就是隨口接一下話而已,結果萩原研二在挑事。
我問道:“這打電話還分順序嗎?”
我記得昨天打電話的時候,大家的反應都是很不一樣。我的電話簿都是按照數字自然順位的,誰排在前麵就得看他們的電話號碼哪個數小。最重要的是作為一個喝醉酒的人,眼睛都睜不開的那種,都是隨意戳戳聯係人的,好吧?
他們五個裡麵,讓我印象最深的是鬆田陣平。
我笑嗬嗬地說,我喝酒了。
鬆田陣平直接回了一句道,你在裝喝醉酒嗎?
然後我把電話掛了。
不要和那種會快準狠地拆你台的人合作,越說多越容易暴露自己。這個時候就隻能選擇欺騙大眾,然後用大眾眼中的事實去影響那個靠直覺行動的人的判斷力。
萩原研二笑道:“畢竟電視劇裡麵不是都那麼演嗎?誰是最放在心上的那個人,自己在喝醉酒的時候,就會第一時間打電話過去嗎?”
這話一落,我發現,不像鬆田陣平根本就不信,萩原研二是唯一個表麵上相信,其實不相信我真的會在陌生場合把自己喝醉的人。
我打電話的行為有很明顯的計算痕跡,一口氣打個兩三個電話也不完全說是不合理的,但是把他們五個全部算進去就有演的痕跡了。隻是我破頭行為太過真實。像是越智教官看到我被砸破腦袋後,當場就相信我是喝多了,被人偷襲成功。平常不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所以大部分的人就還是相信我喝醉了。
我打了一個哈欠,無視萩原研二的話。
降穀零見打電話的話題結束,便說道:“聽教官說,你當時喝醉酒,幸好有個熱心人全程照顧你,一路背著你逃生。”
諸伏景光應該也是聽說過這件事,連連點頭,“他真的是好人。聽說你給對方做了個背摔,那人還無怨無悔,默默忍住了。有機會碰上的話,還真得好好感謝他的好心。”
伊達航跟著討論,道:“說實話,弘一還是很幸運的,遇到的好人總比壞人多。”
我想了想,說道:“其實也不是說我遇到的好人
比壞人多,是壞人都沒有我壞。所以他們都比我好。”
鬆田陣平瞥了我一眼,說道:“你還很得意是吧?”
我晃著腦袋,反問道:“這還用說?”說完之後,我下意識地朝著天空的遠處看過去,沒有想具體看什麼,也沒有想讓任何東西來給我一些啟示或者安慰。我隻是非常單純地在想到一個問題。
我會不會不該來讀這個警校?
我何必破壞自己之前平靜的生活呢?我現在過的日子跟我一開始想象中的就完全不一樣。而且,反正不來讀警校的話,我也會收到小蘭的邀請去音樂會,然後遇到羽賀響輔。說不定他還是會對我發起邀請,我就直接在他的工作室躺平就好了。
這個想法剛閃過,我又想起一件事了。
如果我不來讀警校的話,毛利大叔就沒有理由請我去吃飯了,也沒有理由會遇到小蘭。我就更不可能去聽什麼音樂演奏,更不可能見到羽賀響輔。見到他,也沒有理由和他建立什麼密切的聯係。
人再會算,還是不如天會算。
果然,來警校是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