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沒辦法讓我接下去。
我隻覺得他其實還是挺喜歡這把小提琴的,隻是他沒有辦法接受家人因為這把小提琴而陷入不幸的事實。我還是很懂的。但我這種散漫的性格,對他說“我懂”,我自己都不信他會信。
晚上我就在被窩裡麵搜斯特拉迪瓦裡小提琴的相關資訊。我打算給他買一把新的,這樣起碼他說起這把琴的時候,就不會永遠隻是不幸又難過的記憶了。而且,既然要買就得買最好的。結果這種小提琴是有市無價,大多都是收藏品,博物館那種藏品級彆的基本就不用等著可以買了,私人的也等不到他們可以賣。如果真的要等拍賣會的話,最少底價都要準備好800萬美金。
我當時盯著這個數字想了好久。按我每個月勒索100萬日元,不考慮上下浮動的彙率,就相當1萬美金這麼算的話,800萬美金,我至少要勒索66年,乾到我退休都不一定有這筆底價。更彆說最近拍賣會的成交價是1534萬美元,換句話說,我乾到死也賺不到。
我想了好久,又跑去暗網找有沒有高薪工作,就算是搶銀行分贓得到的錢也要過好幾年才能用,而且搶來的錢就算想立刻花,也有被追捕的風險。
我真窮。
我現在正在為錢而煩惱的時候,一群富到流油的大富豪們居然隻想口頭謝謝我,真不如不用。
南川說道:“我聽說你去當公安了?”
這話一落,我覺得很是莫名其妙,“你這話從哪裡聽到的?”
南川一板一眼地複述道:“就是降穀提到的。他昨天晚上也跟著去了東都鐵塔,然後碰到一個記者慌慌張張地跑走,於是攔住他遇到什麼事情了。那個記者說他碰到你了,想起你是榎本弘一後趕快就跑。是那個記者說你是公安的。”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我什麼時候說我是公安了。
我大部分信口開河都沒有怎麼過腦。
“那個記者說了也信?降穀有說他去那裡做什麼嗎?”
南川說道:“這個倒沒說,應該是去當服務員賺外快吧,降穀零又沒有邀請函。不過,他好像知道挺多事情的,說那天晚上確實有安排公安負責什麼什麼的。”
我也不知道南川在說什麼,聽起來都是客觀事實,但裡麵一大半都是自己的主觀臆測,沒什麼用,“沒什麼事情,我就掛了。”
“你要不要來見麵會,我爸這邊說願意幫我主持見麵會,有不少富豪都想要和你見麵。”
“我去做什麼,他們又不給我錢。”
我略嫌棄。
我說完之後,就直接掛電話了。不過完全掛電話之前,我告訴他不要再用電話轟炸,否則我就先把他給炸了。掛完電話之後,我還沒有把手機扔在一邊,手機又再次響了起來,來電記錄上方顯示「未顯示號碼」。我本來不打算理會,但是這個電話掛斷後,就又來找我。
電話接起來之後,牧瀨教官的聲音就傳了出來,“昨晚新聞出現後,那位先生下達指示,想要把你收為組織成員,代號由他親自欽點,直屬那位先生。”
要我說實話嗎?
我覺得這個組織的領導好敷衍好隨便好無聊。
也不用看人忠不忠心,看我願不願意,就提出邀請。
我朝著羽賀響輔的方向望了一眼,他在那裡賊認真一樣地盯著電視。我站起身,朝著陽台方向走過去,還用門擋住。牧瀨教官還沒有說完,就說道:“他說他之前就注意到你,對你印象很好,很有年輕人的活力。”
“…那他跟眼瞎沒有什麼兩樣了。”
他這話一落,我就知道是之前那個在京都給我付酒店的那個老家夥。當著麵,我就不欺負老人怎麼怎麼樣了。但是我私底下想吐槽就不要忍著了。反正牧瀨教官也不會把這些話告訴那個人聽,我愛怎麼說怎麼說。
我繼續慢條斯理地說道:“我不願意,他還能逼我?他真是搞笑欸,還說什麼要給我代號,我又不是小狗,哪還需要讓他給我取名字,說得我多稀罕這代號似的。”
牧瀨教官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
隔了好久,我聽他真的想說。
我毫不猶豫地打斷了。
“說白了吧,都是成年人了,是搞這些花裡胡哨,亂七八糟的煙霧彈有什麼用?”
我就很喜歡英國家薩克雷在《名利場》裡麵那句話,我稍微顛倒了順序,就是說「人生悲苦,聖父說放下屠刀,花開見佛,紈絝們勸你今朝有酒今朝醉」。
我坐在椅子上,“一句話,你們要給我多少錢。錢多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