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懶得多看,繼續往前走。
再來一件糟心事,我就回去罵博得加。
博得加說路易斯酒店的地下賭場裡麵有一個競拍,每次都會有有人匿名提供拍賣品。這次競拍的東西是一係列稀有的紅眼珠,取名分彆為撫子,薔薇,真朱,韓紅花,胭脂,是以和服夏之色裡麵的紅色進行命名的。喜歡收集人體器官作為藏品的並不算是非常稀奇的事情,但是這件事上做得最出名的是約翰·亨特。在18世紀的時候,他因為喜歡收集人體臟器而開了醫學博物館,甚至讓外科手術成為一門科學,現在被譽為「外科之父」。
無獨有偶,美國費城馬特醫生也收集了一整個係列的醫療收藏品。
我的任務很簡單,接觸人體收藏家阿道夫·布倫特,並且盜竊他所有的收藏品,用時剛好是我在華盛頓的三個月。
他在地下賭場有個化名為伯文,本職是兼職製作真人屍體標本的生意人。在開始製作屍體之前,他是個外科醫生。他利用溶劑和冷凍方法處理屍體,通過利用人工合成劑和人造纖維等材料,可以完善地保存人體。他製作的標本中最大的特點就是可以讓人非常直觀地看到人體內臟,肌肉、血管等真實的人體部位,既真實又森然恐怖,卻也恰恰滿足人們對醫療研究的需求。因此他的生意一直都是長盛不衰。
這個任務牽扯到很多的方麵,比如說藏品數量,藏品真偽,藏品應該如何被轉移以及不被追蹤,藏品接收者又是誰等等。而且基本上就是我一個人完成。
我認為這個任務可操作性極強,尤其是他大量的藏品都來自於黑市,地下拍賣場等非法渠道。這對我來說,相當於給我放水了。但我本身絕對不能說這個主意很容易,原本要求我我一個月完成的,硬被我拖三個月,還不能保證效果。
畢竟像是這種壞事,我又沒有經驗。人生地又不熟,還得講英語。我自己講英語,我自己都聽不懂,還要外國人怎麼理解?更彆說我又是一個人乾,怎麼看都覺得這個是在壓榨勞力。
反正我有很多話可以說,而且他們說不過我。於是他們又追加了七位數的獎金給我。
博得加聽我最後答應這個任務的時候,問了一個我覺得非常沒有理由的問題。他問我,不好奇非常要搶彆人的藏品的原因嗎?
人容易對彆人的話形成的形象產生各種各樣庸人自擾的煩惱。我沒有必要給自己添加那麼多其他的想法。更彆說,博得加提供的信息也不一定是完全準確的。
而且是誰選擇我做這件事?為什麼要這樣期待我?希望我完成什麼樣的結果。我真的隻是一個推動任務順利成功的人,還是我其實是這環的棋子?這些都是該疑惑的地方。
但我一定要知道這些嗎?
如果我在這個任務中獲益,我並不認為我就是完全的失敗者,或者被愚弄的人。過程和結果裡麵,我更偏好結果。
我很快就順著人群找到了地下拍賣場的位置。因為這事不合法律規定,所以拍賣場不僅保護賣方的身份和**,同樣也保護買方的權利和**。
我進去地下拍賣場的時候,不僅是被給了一個麵具,從麵具裡麵傳出來的聲音會跟著失真,而且還會給一個黑色的鬥篷。我第一反應是,這樣很像無臉男,第二反應是這樣熱不熱。
關心這件事的人變成了我一樣。我接過裝備之後,隨口問了一句,結果對方又很奇怪的目光看我,像是在說我會想這種問題的人真的很無聊。
拜托,這很重要好不好?
戴上麵具,披上鬥篷,成為《千O千尋》裡麵的無臉男之後,我立刻開始找那個披皮的伯文醫生。在這麼多人裡麵,要找出那人,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觀察對方是否在心儀的拍賣品裡麵活躍,到時候跟著記住就好了。
然而我的想法很快發生了變化。我在這群“無臉男”裡麵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一般來說,人變裝,最難變化的就是鞋子,因為很少人會想到要做得那麼完全,這是心理盲區。
那主人帶著熟悉的鞋子的聲音和走路六親不認的方式朝著我的方向越來越近———
FBI國家學院的新晉教官赤井秀一。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來這裡的目的又是什麼?
……
各種想法在腦袋裡麵冒出的聲音很快就戛然而止了。
因為那腳步聲就是朝著我的方向停留,對方語調頗為客氣,“請問我可以和你同桌嗎?”這裡準備的桌子很多,但有好視野,能觀察全局的好座位並不多。
我繼續維持自己癱陷的姿勢坐在座位上,朝著發話的人抬頭看去。從麵具裡麵,我並沒有看出他說這話的態度。可很明顯的,他也並不知道我是誰。
於是我靠在椅背上,仿佛我才是此刻居高臨下的人,卻仍保持著友善的態度。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