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
赤井秀一是專門潑我冷水的那種,他直接把我電話拿走了。他介紹很簡單,“我是榎本的上司。他現在沒有空,你不用繼續等他,該回去休息就回去休息。”
兩人也不知道說什麼,赤井秀一的口吻都是說一不二的。
“不是。”
“不用。”
“不需要。”
“涉及案件內容,不便告知,也請不要主動繼續試探。”
“我已解釋清楚了。”
“謝謝配合。”
這過程不用四十秒吧?
赤井秀一把手機遞給我的時候,手機已經黑了。
我的堅果冰淇淋就這麼飛了?
突然生氣。
赤井秀一接觸到我的視線之後,也沒有管,而是指揮車子離開現場。我對外開始釋放冷氣壓後,赤井秀一便說道:“又不是沒得吃。”
我神經跟著一鬆,“你這麼說,就要負責了!我要吃三個冰淇淋球。”
“無所謂。”
赤井秀一聳聳肩。
個人認為,他還是很靠譜的嘛。我也確實沒必要拉羽賀響輔下水。
畢竟白紙上那句話是我發給伯文的。
我當時跟他發出這樣的惡魔低語——「要不要試著耍一下FBI呢」。我教給他怎麼解讀廣播裡麵的密碼,順利地拉長足夠的時間,讓他和FBI都能有充足的互相站在案子“更高一層
”的餘裕和成就感中。
然後,他自己開始解讀——
也許他暫時不知道榎本弘一這個名字是指向誰,但他很快就會發現,我因為不得已被FBI保護起來而和他失聯,那他就會知道事情可能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美妙。
這件事並不會太難去確認真偽。因為他隻要打個電話給送貨公司就好了。我已經可以想象,伯文聽到“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的表情。
也許還不需要等那麼久,如果他剛好看到我和FBI來往,甚至同進同出,他就知道不對勁了。
到時候他一定會想把我殺死吧,哈哈。
…
我還打算跟赤井秀一好好討價還價,手機又很快響了起來。看電話號碼是羽賀響輔。我很快樂地接起電話,我這次可是賺了呀!
我不僅可以白蹭赤井秀一的冰淇淋,而且羽賀響輔也會給我買。
他就是問我說是不是被上司留下來加班了。
“差不多。”
“那我就不打擾了。”羽賀響輔歎了一口氣說道,“早知道你會被叫去加班,我就不讓你去送披薩了。我剛才聽你上司說話,覺得他可能對你太嚴格了。”
“對對對,他就是那麼凶。”
我毫無壓力地在赤井秀一麵前說他的壞話。
茱蒂他們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但赤井秀一敏銳地發現是我在說他。他還撇了我一眼。
羽賀響輔明顯就是溫柔得多了。
“可是我已經在排隊買完了,就等拿到手而已。我之後給你送過去吧?”羽賀響輔說道,“隻需要幾分鐘而已,我也給你們探員買了冰飲料,可以等我嗎,弘一?”
“等啊,必須等。”
羽賀響輔買那麼多東西。
要是冰淇淋融化了,肯定不好拿。
我正笑嘻嘻的。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羽賀響輔的電話背景音傳來一聲熟悉的日語變調,壓抑著情緒般的冰冷詢問。
“你說的弘一,是榎本弘一嗎?”
是伯文·凱恩斯。
為什麼他會在那裡?
是發現我有問題,一路殺回來嗎?
我才剛要說話,讓羽賀響輔離他遠一點。通話聲頓時戛然而止。這明明是一片靜默,我卻覺得異常刺耳,就像全世界都開始坍塌時響起連綿不絕的轟鳴。
…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