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丫環、扮小廝!你說說你!還有什麼猴你沒玩過的?”
“你看看你!哪還像個姑娘的樣子?”
“嗚~嗚~嗚~”沈靈婉泣不成聲!
院子外急急趕來的沈太傅,見自己的乖寶,小淚人似的跪在地上抽抽嗒嗒的。
“你瞧你!這是乾什麼!是要把我氣死嗎?”邊說著邊去扶沈靈婉起來。
“沈靈婉!你今天要敢起來,我打斷你的腿!”沈書成看著老父親護著她,更氣!
“乾什麼?你爹我還沒死呢!做不了主了,是吧?!”沈太傅嗬斥著沈書成。
“父親!您就慣著她吧!都無法無天了!這還像個姑娘家家的嗎?”
“好好說不就行了,你看看你!哪還像個讀書人的樣子!”沈太傅說完,便轉過臉,換了一個表情扶起沈靈婉。
看到沈靈婉紅腫的小手,氣不打一出來。怒氣衝衝奪過沈書成手上的戒尺,一邊打,一邊道:“你當你老子死的!下手沒輕沒重的!”
沈書成被打的連連躲著!瞧著院門外還有丫頭小廝們看著,實在不好意思,妥協道:“行行行!讓她去小祠堂跪一個時辰!”
“這還差不多!”沈太傅收起戒尺!轉身對沈靈婉眨眨眼!
沈太傅放下戒尺,整理了一下衣袍,一臉正色的對沈書成說道:
“跟我來!我有事跟你說!”說完抬步就走。
“是!父親!兒子稍後就來!”沈書成行禮回著話,讓沈太傅先行。
自己則對著沈靈婉鄭重其事的說著:
“現在就去跪!今天晚上不許吃飯!女誡抄一百遍!哼!”
沈靈婉見沈書成跟著爺爺走了,立刻挺直腰杆,神氣的問著邊上的迎春:“綠梅姑姑呢?”
“小姐!綠梅姑姑出去找您去了!”
“哦!回頭見著綠梅姑姑,你跟她說我餓了!我先去跪祠堂了!”
罰跪!家常便飯!
不吃飯!不存在的!
抄女誡!二哥的事!
天色漸晚,綠梅端著糕點,走到沈靈婉身側跪下!
沈靈婉早就癱坐在蒲團上,習慣性的伸手去拿糕點吃。
綠梅放下盤子,朝著靈桌上的一個牌位,深深叩首。
而後直起身子,再瞧著眼前小小的沈靈婉,撇過臉,兩行清淚,自責道:“我的大小姐!再過過你就是大姑娘了!要是夫人知道你這樣!會怪我沒教好你的!”
沈靈婉見綠梅姑姑哭了,尷尬的頓住了!撓撓腮,喏喏的安慰道:“姑姑,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敢了!”
“你哪次不是這樣說!以前也就算了,這今後萬不能這樣了!”
“以前和今後有什麼不一樣?”沈靈婉懵懂的看著綠梅。
“哎~”綠梅欲言又止!
“以後你就知道了!”
“哦!”沈靈婉心裡嘀咕著,‘怎麼今天都怪怪的!’
“甜甜,我去給你準備洗澡水!一會兒到時辰了,你就自己回來哈!”
沈靈婉小嘴塞的滿滿的。
“嗯!好的!”
片刻後,沈靈婉對著靈位,端正的磕了一個頭。
”娘親!我回去了!“
說完!端著碟子,一邊吃著,一邊溜達著回去。
經過沈太傅的院子門口,遠遠的就瞧見書房窗格上映著的人影。
沈靈婉心想,她都跪完了,她爹怎麼還在爺爺的書房!
肯定有了不得的大事!自己家嘛!聽聽也無妨!
於是又悄無聲息的溜到書房的回廊下,就坐在窗戶底下,聽著裡麵的對話!
“父親!五年前他們見我沈家指派到南疆這邊,就和硯兒退了婚。現在姑娘嫁不出去了,又見我沈家並未敗落,這又催著完婚!真是厚顏無恥!”
“嗯!那你是什麼個意思呢?”
“父親,我沈家是一向忠厚孝悌傳家!他們這種小人行徑,怎麼教的好下一代?我是萬不敢與這樣的士族結親的!”
“那你就書信一封,讓老二家媳婦兒,給硯兒物色物色,也無需什麼高門大戶,主要看品行,趁早完婚。還有墨兒已到束發之年,在京都,這麼大的孩子,早就定親了!甜甜雖然不大,但姑娘家不比小子,要提早留意合適的人家!就說我的意思!”沈太傅坐在太師椅上,拿起桌案上的杯盞,呷了一口茶,接著說道:“皇上來了密旨,說北疆那邊現在戰事緊張”
沈靈婉聽著,才知道大哥弱冠之年為什麼還未成親。
聽著聽著,也真聽到了不得的事情!
雖然不太明白,但也曉得,這不是她該聽的,靜悄悄的退出了沈太傅的院子,穿過抄手遊廊,往回走。
突然,被絆了一跤!
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
借著月光,一邊撿著糕點,一邊念念有詞‘今天真倒黴!被爹爹打,還摔了一跤!’
念著念著,撿著撿著,摸到了軟軟的、有溫度的“東西”!
撚了撚手指,有黏糊糊的液體!
沈靈婉顫顫巍巍的抽回手,拿到眼前!
定睛一看!她的全世界都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