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裡是什麼傷疤，分明就是天生的胎記。
涼煜擼起袖子，慢慢地整理著，“是的，自從傷口好了，我的手就一直在顫抖，一開始我自己都沒有發現。”
“而且顫抖是遲早的事，所以我也沒有多想，隻是想著是不是每天都在顫抖，後來就變成了每天都在顫抖。”
“我讓人找了個手腳外科的高手，想過去看看，自從到了靈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練琴練得太多，這才來了沒多久，腿就抖得厲害。”
說到這裡，涼煜看著自己顫抖的右臂，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你看，現在就是這樣。”
“孟姑娘，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就請你跟我們說說，你兒子得的是怎麼回事。”華年急的不行，再次問道。
“不是病。”孟芷芫聲音低沉，眸色深了幾分。
還沒等她說完，華年就打斷了她的話：“這怎麼可能，我看了很多太醫，都說你是因為彈琴太累，才會傷到手腕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也看到了，你的手在顫抖。”
這讓他對孟芷芫的醫學水平產生了一絲懷疑。
這是在耍我們嗎？
涼煜眉峰一皺，訓斥了一句：“華年，注意你的言辭，還不快給孟大小姐道歉。”
“但我沒有做錯什麼。”華年有些委屈，低著頭嘀咕道：“你明知道有問題，可孟大小姐給你搭了脈，卻說沒問題。”
“再說了，如果不是上次在孟家與燕姑娘切磋琴藝，你也不至於日夜不停地練習，以至於身體越來越差……”
涼煜麵色一變，強忍著怒火，喝道：“華年，我以前是不是跟你說過什麼？”
他是個很溫柔的人，這麼多年來，他從來沒有動過怒。
時光第一次看到他這個樣子，嚇了一跳，可憐兮兮的看著孟芷芫：“孟姑娘，我錯了，我多嘴了。”
“沒事。”孟芷芫自然不會跟一個下人一般見識，彆說是他了，就算是其他人看到了，也會以為她是在胡說八道。
隻是，她沒有想到的是，身為琴道第一人的涼煜，竟然會如此在意兩人之間的決鬥。
那天她並沒有儘全力，應該是因為涼煜的傷勢，讓她的狀態有些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