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霽清看著她吃完飯,等她睡下後,才從病房離開。
門剛關上,周時昱就走了過來,看了一眼剛關上的門,壓著聲音道,“傷人家心了吧?”
司霽清的手緊緊握住門把手,淡漠的眼裡劃過一絲不忍,又很快消散。
“我以後會補償她的。”
他鬆了手,臉上依舊從容不迫,吩咐道,“叫司機過來,我們回趟老宅。”
病房裡,暗沉沉的沒有一點光亮。
宋雨薇聽見外麵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她才蒙上被子,渾身顫抖,連床板都跟著晃了晃。
淚水決堤,滿腔的委屈傾泄出來。
又好像不僅僅是委屈。
還有失望。
他總是在她最相信他的時候,在她想要把一顆心捧給他看的時候,往她的心口狠狠紮上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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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宅。
緊靠池塘的書房裡,司珩正在寫字。
他手執毛筆,大手一揮,白色的宣紙上赫然浮現黑色的字。
筆鋒銳利,大氣磅礴。
司霽清上前一看,“人貴自知”四個字躍然於眼前。
他眼底一暗。
司珩的毛筆低垂,他欣賞著自己的字,語氣悠然地問道,“怎麼,你決定息事寧人了?”
司霽清穿著板正的西服,臉上沒有什麼情緒,隻是淡淡道,“如您所說,沒有證據的事,何必鬨得沸沸揚揚?”
“讓大家看我們家笑話呢?”
司珩放下筆,坐了下來,手邊是一杯清茶,他端起杯子,輕抿一口,才悠哉道,“她不跟你鬨?”
司霽清繞著桌子,在桌前坐下,抬手在膝蓋上輕敲,低聲道,“她聽我的。”
“早這樣才對嘛。”司珩輕蔑地笑了笑,“女人是不能慣著的。阿清,你還年輕,容易被漂亮女人迷惑,我也能理解。”
他抬起眼來,眸光如利刃,“讓她安分一些,等她生了孩子,就讓她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