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想念媽媽了啊,大舅舅和大舅母又是一陣唏噓,再也說不出挽留的話。
“去可以,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大舅舅先寫信回村讓村裡的叔叔阿姨們多照顧照顧你。”
“大舅舅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就彆費心了好不好?下鄉本來就是去接受改造的,你要是大張旗鼓讓人照顧我還了得,不得被同事笑話死,你就讓我自己闖闖嘛。”
秦秀顏拉著大舅舅的袖子撒嬌。
“你呀~真把你沒辦法,果然是你媽生的,一樣的倔。”大舅舅刮了下她的俏鼻。
“這麼說大舅舅是答應了?”秦秀顏靠在大舅舅肩膀上親昵地蹭了蹭:“大舅舅真好,謝謝大舅舅。”
“明天讓大舅母帶你去報名吧,下個月就是你十八歲生日了,過了生日再去。”
秦秀顏搖了搖頭:“大舅舅我想儘快過去。”
“怎麼這麼急呢?過了生日再去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啊。”
“劉月娥安排的相親時間就是我生日那天,她早就布好了局等著我,我不想讓她得逞。”
“而且,她還到處散布我有神經病的謠言,可能過不了多久紡織廠也會知道……到時候恐怕……大舅舅大舅母,我真的不是神經病,是劉月娥和秦子惠嚇我。”
大舅母:“其心可誅,其心可誅啊,她怎麼能用這麼惡毒的手段對付一個女孩子。”
大舅舅:“混賬東西,我看她敢不敢動你一根汗毛,隻要你不同意,大舅舅就不會讓你出嫁,你爸都不成。”
“我知道大舅舅是疼我的,不想我在外麵受苦,可雁雀長大了也要麵臨獨自飛翔的孤獨與危險,我不能一輩子活在舅舅舅母的羽翼下,大舅舅,讓我飛吧。”
大舅舅與大舅母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一抹心疼與驕傲。
這孩子,終於還是在受傷中長大了。
是他們沒有照顧好她,辜負了妹妹/閨蜜的囑咐。
“你呀,好吧,有什麼需要一定要跟大舅舅說知道嗎?”大舅舅心疼地撫摸著她的發頂,大舅母也和兩人抱在一起。
這邊溫馨滿堂,秦家卻因為秦秀顏的離開鬨翻了天。
“誰讓你打她的,誰讓你罵她的?誰讓你提起非非的?你不知道非非的死對她打擊有多大的嗎?你讓孩子怎麼承受得了?”
“我沒有打她,我發誓,難道你連我都信不過了嗎?”
劉月娥委屈的要死。
明明她什麼都沒做,受傷的是自己的兩個孩子,她連秦秀顏的頭發絲都沒碰過。
可秦文濤剛回來就有人嚼舌根說她打了秦秀顏,還把秦秀顏趕出去了,秦文濤這個豬腦子還真信了,逮著她就是一頓臭罵,搞得整個院子裡的人都在看她的笑話。
“那你說她為什麼打秦子惠?孩子現在在哪裡?”秦文濤人如其名,文質彬彬,相貌堂堂,是鋼鐵廠出了名的儒雅紳士。
但這也僅限於表象。
“她、她就和子惠伴了幾句嘴,孩子們小打小鬨不是很正常嗎,哪裡會當真。”
秦文濤冷笑:“既然是小打小鬨你撒什麼潑,不過是受點小傷而已,有什麼好哭的。”
子惠臉都快被打爛了,怎麼能算是小傷呢,還沒說上兩句人就走了,“喂,你去哪裡?”
“去找顏顏。”秦文濤摔門而出。
劉月娥追出去:“你還沒吃飯呢。”
“不吃了。”秦文濤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