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澤給的十五萬堪堪補夠了換腎的手術費,但是後麵一係列開銷,他媽住院,兩人生活都要錢,他不想再找靳澤要錢了,想著把房子賣了湊一湊。
“不要賣。”靳澤正色道。
“為什麼?”
靳澤靠近薑珩說:“你們那要拆遷了,你現在賣了,後麵肯定要後悔。”
“真的?”薑珩麵露驚訝。
“我騙你乾嘛?那條街要推了重新蓋樓。”
“你如果急用錢就跟我說,但是不要賣房子,否則你家太虧了。”
“那什麼時候拆啊?”自從母親生病以來,薑珩整日為了醫藥費發愁,直到遇到靳澤,暫時將他從坎坷的生活中剝離出來。
如果那處老房子真的可以拆遷,薑玉霞的病就不用擔心了,薑珩也可以喘口氣了。
“就這兩月你們就要收到通知了。”
“那你現在提前告訴我沒關係嗎?”薑珩意識到靳澤好像給他透露了什麼秘密。
靳澤沒說話,隻是微微挑眉,“告訴你沒關係,告訴其他人當然不行了。”
“我不會告訴其他人的。”薑珩保證說,似乎每次都在他走投無路時,靳澤都會適時地出現引他走向一條柳暗花明的路。
午餐是酒店的海鮮自助,靳澤不愛吃海鮮,吃了兩口就坐在酒店內的咖啡廳看著手機上的財經新聞,薑珩則像個小尾巴一直跟著他。
公司的同事也都漸漸知道他是靳澤的英語老師,每次看見都要調侃喊他薑老師,他靦腆地應著,如果再有同事開他玩笑都會被靳澤擋回去。
薑珩不是個多言的人,但他喜歡和靳澤說話。
偶爾靳澤心血來潮會指著附近的建築問用英語怎麼說,薑珩則會耐心地告知,這樣的氛圍愜意又放鬆。
但是世界上可能真的存在冤家路窄這個詞,他和薑珩聊得好好的,對麵煞風景地走來一個男人。
“靳總好久不見啊。”
靳澤聽到這人刺耳的聲音,臉上端著虛偽的笑意,“賀總。”
賀文允視線上下打量著靳澤,看向薑珩說:“這位是?”
“薑珩,我朋友。”
說完又對著薑珩介紹說:“賀總,賀文允,通仁地產的總經理。”
賀文允對著薑珩問:“薑總是做什麼生意的?”
靳澤白了他一眼,“人家還是學生。”
薑珩也解釋說:“我還在讀書。”
“哦,哪個學校啊?”
“清大。”
“哦,高材生。”賀文允多看了薑珩兩眼,視線在他和靳澤之間流轉,最終還是眯著眼將目光停在了靳澤身上。
靳澤不想在這和賀文允虛與委蛇,沒聊幾句後就借口離開,薑珩也沒有再停留。
等到下午時分,靳澤在酒店房間沒有出來,薑珩則一個人在酒店的花園閒逛,幽靜的花園中假山林立,墨綠的竹葉聚攏在一處,擋住了外麵的視線。
薑珩走到一個走廊轉角處時,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薑珩。”
“賀總。”薑珩回頭看見賀文允在他身後。
“怎麼你一個人在這,靳澤呢?”賀文允自來熟地搭話。
薑珩也好一會沒看見靳澤人了,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我聽公司的人說,你是靳澤請的英語老師?”
“是的。”
至少對外是這樣,對內好像……區彆也不大。
“那你一節課多少錢啊,我有個小侄子七歲也準備補習英語,我尋思教他和教靳澤也差不多吧,教小孩你還輕鬆點。”賀文允單手插兜,言語間流露出高高在上的傲慢。
薑珩眉間微蹙,鏡片後的眼睛微微轉動,看向麵前的長廊說:“我沒有時間了,而且靳澤英語基礎很好,我教他很輕鬆。”
“他英語基礎好?你不知道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