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紅綠燈前,靳澤從錢包裡拿出一枚小小的紅色符袋,“這是我在道觀求的平安符,據說很靈,反正我每次都能逢凶化吉。”
薑珩眼圈泛紅,不知所措地看向靳澤。
靳澤將平安符遞到薑珩眼前,“借你一用。”
“謝謝。”
薑珩小心翼翼地接過平安符,緊緊握在手中,沒有再去扣自己的手指。
兩人看到醫院時,薑玉霞已經被送到手術室了。最近她病情一直都很穩定,薑珩隻要不在家時,固定會在早上起來和晚上睡覺前給她打電話。
明明在今晚睡覺前,兩人還通過電話一切都沒事,隻是沒想到半夜情況突然惡化暈倒了,好在鄰居及時發現了。
鄰居顧及著家裡還有孩子在,和薑珩交代兩句後就離開。
亮著紅燈外的手術室外隻剩下薑珩和靳澤兩人。
薑珩雙手垂在膝上,低著頭看著泛白的瓷磚,靳澤坐在一旁,視線看向緊閉的手術門,此刻任何的安慰似乎都顯得過分無力。
時間一分一秒消逝,薑珩聲音都透著虛弱,輕飄飄地在空中,帶著無法言喻的悲傷,“我十四歲那年和我媽一起在手術室外,就像今天這樣。”
後來薑珩就沒有外公了。
靳澤見薑珩情緒緊張低落,輕聲安慰道:“現在還在手術呢,會沒事的。”
薑珩沒有再說話,視線緊緊盯著手術室。靳澤同樣看向手術室,希望老天能眷顧下薑珩,留下他唯一的親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從裡麵走出一位醫生。
“誰是病人家屬?”
“我。”薑珩立即應道,快步走上去。
醫生交待說:“病人脫離生命危險了。”
薑珩在聽到這句後,壓在他心尖的巨石瞬時瓦解,不停地感謝醫生和靳澤。
“靳澤,謝謝你的平安符。”薑珩珍重地將平安符交到靳澤手中,目光中全是感激。
靳澤收起平安符說:“希望我們沒有下次用到它的時候了。”
語氣全然不見平時的囂張肆意,是前所未有的輕柔耐心。
薑玉霞從手術室推出來後還一直在昏迷,靳澤也沒有離開,一直陪在身邊,陪薑珩聽著醫生的後續治療。
“現在有腎.源,應該很快就能手術了?”靳澤坐在病床前,小聲地問。
薑珩點點頭,“下周預計就可以手術了。”
“那你這段時間先好好照顧你媽吧,我就先不找你了。”
“謝謝。”薑珩感激地看向靳澤。
“手術費夠嗎?”
“夠,有你給我的十五萬,夠了。”
如果沒有這十五萬,就算有合適的腎.源,薑玉霞也做不了手術。
恰在這時,薑玉霞清醒過來,母子見麵難免長籲短歎幾句,隻是薑玉霞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兒子身邊這位穿著打扮長相氣質不凡的男人。
“這是靳總,我之前和你提過的,今晚就是他開車送我來的。”
靳澤態度客氣有禮,對著病床上虛弱的女人自我介紹道:“您好阿姨,我是靳澤,薑珩這段日子一直在教我英語。”
薑玉霞撐起身子道:“你好你好,真是麻煩您了。”
“沒事,舉手之勞,您好好養身體最重要。”
寒暄幾句後,靳澤借口去洗手間給母子兩留下單獨的說話空間。
“你怎麼昨天晚上這麼晚了,還和你老板在一起啊?”薑玉霞這麼多年什麼沒見過,起初聽到薑珩說去當家教,以為是教老板的孩子,沒想到是教老板。
況且這位靳澤的長相氣質實在是過於卓越,要什麼樣的家教老師找不到,怎麼偏偏就看中自己剛讀大二的兒子了,還預付了一年多的工資,整整十五萬。
剛畢業的大學生兩年工資都沒有十五萬。
想到這裡,薑玉霞的目光中止不住地擔憂,握著薑珩的手神情也變得嚴肅,“你老實說,他真的隻讓你當家教?”
“媽,真的。”薑珩沒有直視母親的目光,將她的手又塞回被子裡,這才鼓起勇氣抬眼說:“我這兩個月就教他英語,我之前不是在英國生活過嘛,他覺得我英語好,所以才讓我教他的。”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