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馮年繼續逗他,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馮年立刻閉嘴,恭敬道:“仙長早。”
“嗯。”
長發垂腰的高大男子從他身邊路過,留下個淡淡的回應,徑直走向桌邊上困生困死的馮塗,
然後在馮年驚掉眼珠子的表情中一把撈起青年,銀色的瀑布因為動作的原因滑到了塗塗的身上,瘦弱許多的年輕人就像被裹進了銀河織成的繭中,隻露出一點點困倦的麵龐。
還不算太熟悉的強大氣息籠罩了自己,馮塗的身體先理智一步投降,就這樣輕而易舉地將自己交了出去,雙手無比配合地挽上他的脖子,臉搭在男人的肩膀上,一秒鐘就睡著了。
昨晚都能睡一張床了,還矯情個啥啊,
雖然他們才認識12個小時不到。
隻是在青年徹底熟睡前,有個疑問始終盤旋在心頭——明天要上班了,我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忘了什麼呢……
“馮年,把鋪子關了,你下午兩點再來開門。”霄闕往樓上走去,臉上也染上一些困意,看來是打算睡回籠覺去。
第一次聽仙長叫自己的名字,馮年受寵若驚地站了個軍姿,臉頰漲紅道:“我這就去!”
——
到下午三點的時候馮塗才真正地清醒了,但是發現周末隻剩下幾個小時他的心態有點崩,尤其等收到史濤的信息時心態崩到了巔峰。
詩仙是也:“塗塗老師,你還好嗎?明天能來上課不?”
兔子不吃窩邊草:“上課。(怨恨jpg.癲狂jpg.)”
詩仙是也:“你教案補完了嗎?還有學期教學計劃,周一要交的,我才趕完一半,學校為什麼非得要手寫的!”新學期才開始,要寫許多文件,做N多PPT,煩得很。
什麼什麼?什麼東西?再看一眼。
馮塗呆滯。
哦,我忘了,我還在校園文裡呢……等等,想起來了,我帶回家的卷子好像都還沒改。
“噗呲!”耳朵尾巴瞬間齊齊炸了出來,塗塗的眼神裡瞬間失去了光。
於是乎,霄闕第一次出門是陪馮塗回方柳園拿作業卷子,然後在臥房沙發裡看了一整晚垂耳兔大戰人類試卷教案教學計劃等等詭異的場景。
長著一對垂耳的瘦削青年趴在桌前奮筆疾書,寫十幾分鐘罵幾句領導,改幾張卷子噴幾句學生,渾身怨氣止都止不住,甚至具象化到古董街裡的鬼老大都探頭探腦地從窗戶外偷看。
“昨天被鬼追,今天改試卷,明天還要去上班,兔兔我呀命真苦啊~~”馮塗一邊狂寫一邊淒慘哀嚎,這時候就算有鬼追他都要帶著卷子跑。
“這幾個小鬼,等明天分析試卷給我等著,這種題都敢錯。”馮塗軟嫩的臉上浮起一絲戾氣,雙眼中頗有殺意,在自己的錯題分析本中狠狠地記了幾個人。
奮筆疾書搞到半夜馮師傅才算忙完了一天的工作,他將筆帽一蓋,長舒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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