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塗啊,確定嗎?”中年男人斯文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聽起來讓人如沐春風,他舅舅林武德的名字和他脾氣相差甚遠。
馮塗語氣裡含著下意識的撒嬌,回道:“嗯嗯!校長,我要留下來,總是搞特殊也不好,先讓我補一個星期的吧~”
沒聽見兔兔喊自己“舅舅”的林武德有點失望地歎氣,低聲道:“你和語文教研組的史濤老師關係似乎處得不錯?”
“額,是的,怎麼問這個啦?”
“以後值班讓他陪著你,我給他工資每個月加三千,他不同意就讓他來校長辦公室跟我聊一下。”林武德在某些時候深諳以錢服人的道理。
馮塗答應了,按他對史濤性格的了解,他大概會欣然接受。
果不其然,當告訴好兄弟這件事時,史濤好像被突然掉下來的金餡餅砸糊塗了,表情忠誠得像巴黎向他們的拿破侖皇帝宣誓那樣,抱拳道:“公若不棄,布願拜為義父!!”
差點沒把塗塗笑死。
剛好,今天是周一,馮塗第一次加入校隊巡邏。
隨著夏天的腳步一天天走來,天也黑得越來越晚,等六點放學了太陽都不會完全沉下去,
馮塗看著教室後麵做工非常精致的掛鐘,期待放學後的“課外活動”。
與此同時,古董街180號照常開張,馮年認認真真地打掃鋪子、招待客人,即使周一門可羅雀,即使夕陽西下,街上快沒什麼人了。
二樓依舊緊閉著,
作為一個看起來正值青壯年的男人,霄闕似乎有著不符合年紀的睡眠需求,一般來說對身體健康的男子睡上8小時絕對夠了,即使貪睡的塗塗最多也隻能睡到十小時,再久晚上就該睜眼到天亮了。
但霄闕一天一半時間都可以閉眼在床上,甚至不玩手機。在馮塗搬進來前他雷打不動得睡到12點,搬進來後,每天馮塗出門上班男人就會短暫地醒一會,等人走後繼續雷打不動得睡到12點,淡定錯過每天的早餐。
雖然相處才短短一星期,就塗塗的觀察看來,霄哥給他的感覺並不像單純的嗜睡,更接近於閉目養神,好似醫院裡大病後在恢複氣力的病人一樣。
在跟馮年偷偷討論的時候,後者做出一個相當誇張的表情,難以置信地反駁:“霄仙長哪裡看上去像要恢複身體的樣子?我看他能單手把我的項上人頭擰下來給你當球踢。”這話倒是沒錯。
不過當球踢就當球踢,什麼叫給我當球踢呢,聽起來gaygay的。當時的馮塗還給了馮年一個相當傲嬌的表情,宣稱霄仙長並沒有區彆對待大家,那隻是馮年的錯覺,禁止一切腦補。
無論如何,春意盎然的上午,霄仙長還是沒能爬起來,而是下午醒後坐到了他鐘愛的窗邊搖椅上,泛著暗藍的冷漠眼眸掃過老街上的行人,不會為任何人停留。
事實上,這個在馮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