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必須愛上沈見河?
還是我必須欺負陳妙音?
我想改變這些,我今天站在井前對水裡的自己說,我不喜歡沈見河。』
『星期二多雲
我試著反抗。
王傲教給我趕走陳妙音的辦法,太惡毒,我讓人把我反鎖在家裡,所以我沒按王傲說的做,陳妙音也確實沒有受到傷害。
然後我莫名其妙病了一周,病得意識模糊。
這場病讓我差點忘了自己。
我在院子裡摔傷了腳踝,去醫院又遇到陳妙音,我控製不住自己的手——我打了她。
這樣下去不行,我可以忍受自己不學無術刁蠻任性,但我不要做壞孩子……』
最後一頁的日記,內容塗塗改改,頁麵上有多處被暈化的痕跡。
韓夢勉強辨認出這頁的內容:
『我無數次疑惑過為什麼會是我,最近也試了各種辦法擺脫那種無形的控製,卻發現屬於我自己的部分越來越少了……
所以,
我隻剩這個辦法了。
對不起,爸爸,媽媽,哥哥,我愛你們。』
韓夢觸摸著頁麵上那些微微褶皺的痕跡,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原來這才是原身自殺的真相,不是受不了流言蜚語、身敗名裂,是追尋自由去了。
原身被框定在惡毒女配這個框架裡,所做的行為都必須符合人設,最後忍受不了自己被控製,選擇了自殺,這些事情,在原書情節裡一點也看不出。
既然原身有不可脫離的人設範圍,那麼其他書裡角色呢?比如韓先飛,陸家等人,是不是各種行為也受人設製約,才非要給她安排婚事的?
從這個角度入手,或許可以化解問題。
韓夢凝眉深思,越想越覺得古怪,得調查調查。
身份原因,韓先飛暫時還不好調查,陸錦賢一個病秧子時不時倒下也挺嚇人,所以,她決定將陸家家主作為第一個調查目標。
對方也算是本地名流,所以很多事跡都能四處打聽到,脾氣人品也差不多能從中摸出幾分。
*
這天,她做好了去陸家的準備,不過在那之前,她如往常一樣先去了中藥房。
來的時候,剛好和提著藥箱正要出診的老中醫碰上麵。
這幾天一直下雨,路麵潮濕,再加上老中醫年紀大了,走起路來顯得步履蹣跚。
韓夢:“您要出診嗎?”
老中醫:“是啊,西勤村有個孩子經常感冒發燒,上次約好了得定期診治的。唉,就是不湊巧,碰上這鬼天氣,搞得我風濕犯了。”
望著老中醫花白的頭發、佝僂的背影和蹣跚的步伐,韓夢有些於心不忍,開口道:“西勤村,離這裡很遠啊,而且下雨天也打不到黃包車,我去吧。”
對方卻以為自己聽錯,笑說:“您彆開玩笑了,妙音都沒資格出診的。”
“隻是感冒發燒,到時候要怎麼診治,您都寫下來,我照做就是了。”
陳妙音和賬房先生也勸老中醫這麼做。
陳妙音看韓夢的眼神帶著崇拜的光:“韓小姐可能確實不懂看病,但她做事很認真細心,待人溫柔真誠,肯定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