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室友終於提出了自己的疑問:“你這是徹底被梁醫生拒絕了嗎?”
沒等蔣韓回答,室友先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沒事兒,兄弟,被拒絕很正常,你看我當初追你嫂子的時候,你嫂子不也都那樣拒絕了彆人麼。”
“……謝謝,但是並沒有被安慰到。”蔣韓說,“他沒直接拒絕我。”
“我覺得也是,梁醫生看著挺和諧一人,應該不會那麼不給你留麵子。”
“嗯,他隻是拉黑了我。”蔣韓說,“我剛才跟他打電話,哦不,是微信語音通話的時候,手機突然沒電自動關機了,再開機的時候就發現他拉黑我了。”
室友自己接了杯水喝,喝完,語重心長地對蔣韓說:“要不我再給你唱一首吧,免費的。”
“唱什麼?”
“《男人哭吧不是罪》。”
蔣韓沒哭,也不想哭,隻是鬱悶,這梁醫生怎麼脾氣這麼大啊?平時看起來不像啊!
這一晚上蔣韓都在琢磨梁多,滿腦子都是那人穿著白大褂對彆人和顏悅色輕聲細語溫柔如水的模樣,怎麼偏偏對他就這樣呢?
他想不通,然後就翻來覆去地想。
翻來覆去也想不通,然後就問他朱哥。
室友說:“我估摸著,他對你有特殊的感情。”
“謝謝,這次依舊沒有被安慰到。”特殊的感情?
蔣韓想了想,搞不好還真的是,人梁多怕是對他有特殊的討厭。
“我認真的。”室友靠在椅子上,一本正經地說,“有的人就是這樣,對所有人都和風細雨的,唯獨對喜歡的人,撒潑打諢。”
蔣韓說:“梁醫生沒撒潑。”
他說著就腦補了一下梁多穿著白大褂戴著眼鏡熊孩子一樣在地上撒潑打滾的樣子,搞得他一陣惡寒。
他趕緊搖搖頭,心說要是讓梁醫生知道自己這麼腦補對方,肯定不止微信拉黑這麼簡單了,估計以後診所的大門都不讓他進了。
“你還是太年輕,不知道人與人之間的區彆比人與豬之間的區彆都大,物種是具有多樣性的,人的性格也是多種多樣的。”室友感歎,“年輕人悟性太差,難怪單身。”
蔣韓又一次被諷刺到了,翻了個白眼麵壁思過去了。
他麵壁思過的時候,梁醫生正身處尷尬之中。
梁多到家的時候剛停好車就看見楊嘯聞站在他家樓下,看那樣子好像已經等候多時。
他們有一陣子沒好好聯係過了,自從楊嘯聞跟梁多表白之後,就隻發過兩三次微信消息,寄來了一份生日禮物,其他時間就好像消失了似的,梁多有時候也會琢磨琢磨這人乾嘛呢,畢竟這麼多年的朋友了,結果一看朋友圈,楊嘯聞自打那之後一條都沒再發過,倒是這人的那個小前男友宋洋,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快樂地享受著單身生活。
梁多覺得宋洋特好,楊嘯聞撿了個大便宜,結果還不好好珍惜。
如果楊嘯聞心裡頭放著的那個不是梁多,梁多真的會多勸幾句,勸楊嘯聞回頭是岸,好好去愛宋洋,但知道了對方喜歡的人就是自己,梁多覺得說什麼都尷尬,做什麼都顯得他很綠茶,雖然他覺得綠茶萬人迷這個人設挺好的,但真要讓他當,他不行,他就想獨善其身。
不聯係也挺好,起碼梁多心裡沒那麼重的負擔,他不想跟自己的好朋友說重話。
可是偏偏,這人又來了。
躲不過,隻能硬著頭皮下車。
梁多下了車,楊嘯聞立刻迎了過來。
“好久不見啊,”梁多先開了口,“你怎麼突然來了?”
場麵話梁多還是很會說的,演戲的話,他演技也勉強過得去。
楊嘯聞扔了煙頭,揮揮手散了散自己身上的煙味兒:“前陣子一直在忙,而且也想給你點時間讓你考慮考慮咱們的事兒。”
說這就尷尬了!
梁多笑得很假:“咱們倆有什麼事兒啊?”
他後退半步:“最近忙什麼呢?”
“生日禮物收到了吧?”楊嘯聞壓根兒沒順著他的話茬說,“我一直在等你的回答。”
梁多心說:哥哥,您給的生日禮物小弟我壓根兒沒敢拆。
“那個……”梁多的手指輕輕蹭著手機,“我沒拆禮物。”
楊嘯聞皺起了眉,有點兒受傷。
“嘯聞啊,咱們這麼多年的朋友了,我是什麼人你清楚的。”
“我隻是想試試,”楊嘯聞說,“如果不是真的想真正麵對一下自己的內心,我也不會冒著徹底失去你的風險跟你坦白。”
梁多歎氣,心想:哥們兒,咱們就當哥們兒不行嗎?你真的要失去我了。
梁多真的狠不下心說難聽的話,他站在那兒為難到開始抓耳撓腮。
人到這種時候,就很容易下意識做出一些很智障的事情,就比如梁多,他無奈之下對楊嘯聞說:“其實我不能答應你,還有另一個原因。”
“什麼?”
“那個……”
梁多此人,多年來閱韓劇無數,這種時候他差點兒脫口而出說自己得了絕症將不久於人世,不想拖累楊嘯聞。
但這實在太扯,他也不想咒自己,於是話到了嘴邊,朝著韓劇的另一個方向急轉彎了。
他說:“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梁多說:“就前兩天的事兒,管逍還見過呢!”
他差點兒激動地為自己鼓掌,心裡罵罵咧咧地說:梁多,**可真牛逼啊,你怎麼不去當編劇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