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十一章(2 / 2)

看她這幅樣子,褚望遙也知自己是瞧準了的,這婢子與那文南侯府的二公子卻有私事。

“尋芳閣內的人皆知,曾有一女娘帶人去大鬨過一番,還點名道姓的將流煙叫了出去,想必那位女娘便是這位姑娘了吧。”

褚望遙言語柔和,卻是字字句句都帶著刺。

“你血口噴人……我從未去過什麼尋芳閣——更不識得什麼流煙……”方才的底氣十足,事到如今已經全無。

“即如此,大人,草民求大人去尋芳閣隨意叫來一名下人或是姑娘,具草民所知那日諸人皆在場,叫人一看便知是不是這位姑娘。”

麵對此請求,大理寺少卿也不敢妄下命令,欲要張口之時,就聽得外麵傳來一清亮的男聲,那人果斷駁了褚望遙的話。

“什麼流煙……我可不曾識得。”

正是文南侯次子,重斂,他一身靛青色長袍,豐神俊朗。

聞得聲音的來者,那女婢立即跪轉過身去,“二公子,您可要救救奴婢……這群不知死活的倌人不光打碎了選好的瓷盤,還試圖汙蔑文南侯府。”

重斂在這京州城也是排的上號的紈絝公子,可是礙於其家室背景雄厚無人還暗中將其視為談資,隻可任其在這京州城橫行霸道。

這女婢便是文南侯夫人安置在他房中的,說是奴婢,倒不如說是個通房,整日在府中以主子的身份自稱,穿戴珠翠,首飾也是與妾室無異,整日裡的吃穿用度也不曾檢點。

她今日能與半夏,流煙鬨到大理寺來,褚望遙猜測,絕大多數地底氣都來自這重斂的嬌慣。

重斂本是抱著護短的心思來的,卻不料一進這公堂魂兒就被端正跪於一旁的褚望遙勾去。

無浮翠流丹的衣裙綢緞修飾,褚望遙光憑眼間氤氳流轉的媚意就將這人迷得七葷八素。

褚望遙好似也察覺到了正有兩隻色眯眯的眼睛盯著自己,那份灼熱好像要從她的身上剜出兩個窟窿來。

她逐瞧了過去,就瞧到哪重斂正不懷好意地盯著自己。

對於此番目光,褚望遙可以說極為厭惡,她提著嗓子開口,“大人,既然這二公子也到了,兩位當事人都在場,大人不如問個明白,問個清楚。”

重斂一門心思都在欣賞褚望遙這個人的上麵,根本未聽清她都說了些什麼。

大理寺少卿被夾在這中間左右為難,他艱難地張了張嘴,又閉上,糾結了一番還是開了口,“那就……流煙,你先說,此事可為真啊——”

流煙並不畏懼公堂,她眼懷恨意地瞪了眼正沉迷於美色的重斂,“大人,確有此事,二公子曾來尋芳閣與小女子一度春宵。”

跪於重斂腳邊的女婢已經恨得牙根癢癢,若不是離得有些遠,她們都可聽到那吱吱嘎嘎地咬牙聲。

“你這賤女怎可胡亂汙蔑於本公子!本公子雖有紈絝之稱,但也不是能讓你這等人隨意汙蔑的!”重斂當即發了火,絲毫沒有顧忌這是在公堂之上,在座的還有當朝太子,或者說他從未將任何人放在眼中過。

他憤憤地為自己鳴著不平。

流煙已是對此人完全死心。

重斂曾許諾過她,不日便帶百金來為其贖身,娶其為妻,可她等了多少個日夜都未曾等到他攜百金前來為自己贖身,救自己出那生不如死的人間煉獄。

她不知自己等了多少的花開花落,就是那雪掩梅梢她也挺過去,可是到頭來都成了一場笑話罷了。

流煙也仿佛早就預料到他會如此說,一頭磕在公堂之上,大聲喊著,“大人若是不信,可挽起重斂的袖口,在他左臂之上有一月牙胎記,那晚小女瞧得清清楚楚絕不會有錯——”

重斂默默攥緊了自己的袖口,心中一顫,大步走上前,一腳便要踹在流煙的身上,好在褚望遙一個眼疾手快,將人拉到了自己的身側,這才讓重斂那毫不受力的一腳落在了地上。

濺起來的揚塵汙了流煙的衣角。

彼時的大理寺少卿也不知說何是好,隻得將目光投向了旁聽的二人。

趙卿廷挑了下眉頭,沒有開口作答,而是將此“機會”轉給了此刻正緊蹙著眉頭的霍凜,“崇昱,要不你做個定奪,我瞧那文南侯的二公子看你新婦的眼神都要看出花來了……這重斂雖說名聲不怎麼樣,但是家室,樣貌照你也……”

還未等趙卿廷說完,就聽到霍凜死壓著怒意道,“這可是重要無證,方大人還是儘快叫人拿上堂前的好。”

大理寺少卿名方和,也是剛剛提拔上來的人,定是不想自己剛上任就惹下禍端,他聽聞文南侯是個和善謙遜的,想必也不會過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