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許給我們霍將軍,也是高攀,如今太夫人連你一盞茶都吃不得了?”說著桂嬤嬤剜了她一眼。
說罷便要推搡起褚望遙,強迫她帶路沏茶。
褚望遙膝上的傷雖阻擾了她腳上的動作,卻沒有錮住她的上半身。
她微側過身,就讓桂嬤嬤撲了空,“桂嬤嬤再怎麼也是侯府的下人,如今對晚輩這做主人動起手,這又是哪兒的道理。”
她褚望遙上輩子已經低眉順眼,俯首稱奴過了,並未落得個好下場,而今她若是還人人欺辱豈不是步了前塵,走了上一世的老路。
桂嬤嬤踉蹌著,“你這……”
話剛說到一半,便吞了口驚恐的氣,硬生生憋了回去。
“我這兒是將軍府,不是什麼戲樓茶館兒,要喝茶也得找對地方吧。”霍凜口吻中滿是冷冷的諷刺。
“將軍……”桂嬤嬤慌亂躬身行禮。
董氏瞧見霍凜進來的一瞬,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緊張地看著二人。
“太夫人莫不是趁著我不在府,特意來為難我新婦的吧。”霍凜一把摟過了褚望遙的肩,漫不經心地看著站在半圓桌邊董氏。
他的話明裡暗裡都帶著刺,讓董氏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崇昱啊,我這隻是過來看看你這府中還有什麼需要添置的東西沒有,若是有,便讓你父親一同派人采買了。”她扯著嘴角僵硬的笑著,作著蒼白無力的解釋。
“太夫人未免管的太寬了吧,這是將軍府,不是長寧侯府,太夫人就算再怎麼手癢也不應該把手伸到我這兒來吧。”霍凜沒有留絲毫的情麵。
對於這個繼母他隻有數不清嫌惡,無一丁點的敬重之心。
霍凜早就不想在與她多費口舌,打橫抱起褚望遙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正堂。
“這次是我考慮不周,我也不曾想到她竟會登門……怪我……讓你白受了她二人的冷眼,明日我便送你回尚書府。”
褚望遙也察覺到霍凜見了董氏之後情緒一直就不高,就連說起話來也是低低的。
她有想過可能是因為霍凜母親的緣故,可是瞧著霍凜的臉色,為此她也並未多問。
她深知像霍凜這樣的皇親貴族,家中的事必然是盤根錯節,一不小心便有可能惹火上身。
諸如此事自己還是少打聽的好,保不齊哪天會因此把自己也搭進去。
翌日,東方泛起似魚肚樣的白,雲影氤氳,晨霧方才退去,滴滴露珠滾落草間,不時農戶家升出嫋嫋炊煙。
霍凜親自將褚望遙送回了尚書府,得知此事的褚成忙不迭地帶著一眾人趕到正堂迎接。
霍凜眾目睽睽之下,小心翼翼地將褚望遙扶入正堂,抬眸看向褚成,“尚書大人有這迎本將軍的時間,還是好好整頓整頓家風吧……”說著眼睛瞥向了委在邊上不曾出聲的褚落姝。
聞言,褚落姝早已是心亂如鼓,忍不住地吞咽著口水。
霍凜收回捎帶凜冽的目光,接著道:“畢竟小妹對長姐動手這種事兒,可不像您這種大戶人家會發生的啊。”
霍凜一通話說得褚成一臉的懵,他不明所以地轉身看了看臉色煞白的褚落姝,仍是似懂非懂。
褚望遙暗中瞥了瞥褚成的臉色,沒有說話,默默地隨著霍凜回了輕悠苑。
“你這上還沒有好利落,這藥給你留下,我接下來的幾日裡都不在京州,為了我不毒發身亡,你這瓷瓶我便先拿走了。”他嬉笑著將瓷瓶塞進了腰間“桑枝你便留下用吧。”
近日,霍凜絕大部分時間都在宮中與梁帝商討南巡之事,在府中的時間可謂少之又少,這倒也有個好處,褚望遙在將軍彆一樣的自在,清閒。
回到尚書府的褚望遙得了幾日閒,將桑枝交上來的東西重新統計了一番。
“這京州城這麼大,竟沒有沒有一家店鋪是做繡品織布的。”褚望遙擰著好看的眉,毛筆筆杆清點著下巴。
桑枝:“這也合理啊,這帶有繡品的織布,在製衣時需裁剪,若是正巧碰上了刺繡的部分,這白繡了不說,就再好的布料也廢了呀。”
“是啊,但倘若……根據身量定製,繡花這一問題不就解決了。”褚望遙想出解決的法子時,眸子中閃過一片光亮。
“小姐所說之法是可行,可這人力物力都是錢啊,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那些商販才不會做呢。”
桑枝跟著褚望遙進了尚書府,尊稱便也隨著改了,也避免有心之人亂嚼舌根。
京州城也確如她所說的那般,這京州城繁華奢靡,用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