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和我說說,這次旅行怎麼樣?比如說……”陸汐冉故意拖長了尾音,“有沒有遇見帥哥?”
林凇無奈地扶了扶眼鏡,剛想回答沒有,卻不由得思緒一跳。
在異國他鄉,同一天和一個人偶遇兩次的概率大概是千萬分之一。
可是——他的確就碰見了這樣的小概率事件。
他想起某個巴黎的下午,那個與自己偶遇兩次的美術生。
他不小心在美術館撞掉了對方手上的鉛筆。
當時那個人正站在一副玻璃作品前畫畫。
林凇遞完筆抬起頭,在看清對方長相的瞬間有些怔住。
青年的模樣很出挑,眉眼張揚鋒銳,鼻梁高挺的線條流暢如刻,栗色卷發過長的部分在腦後紮成一個小揪。
即使是穿著簡單的白T恤和黑色工裝褲也有種隨性散漫的慵懶氣質。
明明上一秒還接過筆和他說謝謝,下一秒見林凇的目光落在他的畫板上時,卻有些不耐地挑了挑眉。
他毫不在意地把畫紙對折幾次,和鉛筆一起乾脆利落地插回工裝褲口袋,收起畫板轉身離開。
脾氣很是古怪。
……
見林凇半天沒有反應,陸汐冉狐疑地舉起手在林凇麵前揮了揮。
“林林?”
林凇驀然反應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在樓下被陽光曬著,餘溫熨得他耳朵有些發燙。
“咳,沒有。”
“唉,也是。你肯定又坐在酒店或者咖啡館寫劇本。”陸汐冉也沒多想,自顧自地點了點頭。“《潮岩》怎麼樣,寫完了嗎?”
“……沒有。”林凇想起那個一直在停滯狀態中的劇本,抿了抿唇,說:“我還在想。”
“不著急……”陸汐冉知道林凇這大半年都卡在這個劇本的創作上停滯不前,陷入了瓶頸期。
原本她以為林凇出國采風會找到些靈感,不過林凇看起來仍然沒有什麼頭緒。
正好服務員進來上菜,她岔開了話題。“我點了他們家的手工酸奶,你嘗嘗。”
“好。”林凇也不太想多提關於這個劇本的事。
他拿起筷子,和陸汐冉邊聊著,邊解決桌上的飯菜。
他們常來的這家水木居是以前院子裡的大伯開的,一樓是飲茶的雅室,二三樓單獨辟出些房間做私房菜。後邊有個園子,大伯自己種了些瓜果。
兩人吃完飯又被大伯留著,讓他們在園子裡摘些菜帶回去。
可能是長時間的飛行讓林凇有些不舒服,飯後他的胃有點疼。陸汐冉讓他在一邊坐著,提著兩個籃子跟著大伯下田摘菜。
口袋裡的手機嗡嗡振動,林凇摁亮解鎖鍵,上麵顯示來電人——江城。
林凇滑動接聽鍵,把手機貼在耳邊,“喂?”
“喂,林林。”江城很快應了聲,他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