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這是怎麼了?
蘇禦猛地站了起來,牽住顧夏的手,說:“你跟我來。”
去……哪兒?
顧夏被蘇禦拉著,一起進了偏房。
偏房的左側開了一扇小門,從小門出去,是一條長長的回廊。
彆院依山而築,長廊蜿蜒,蘇禦一手提著月魂燈,一手牽著顧夏,踏上蜿蜒的長廊。
攬月樓此次祭出的月魂燈,是一盞巧奪天工的燈中燈。最外層的燈麵由五色琉璃製作而成的,共有八麵,內裡則是一盞可自主拆卸的圓心燈,燭火點燃,圓燈亮起,外層的琉璃燈麵也會跟著閃出璀璨燈光。
提燈夜行,遠遠瞧著,仿似將漫天星河都踩在了腳下。
走了一段路後,前麵出現一座敞軒,這地方有敞軒無甚稀奇,奇就奇在這座敞軒竟被一圈連通的湯泉所包圍,團團白霧嫋嫋升騰,皎白的月色灑落,四周仿佛被蒙上一層薄薄的輕紗,縹緲得宛如人間仙境。
可能是因為這邊足夠溫暖的緣故,湯泉的四周鬱鬱蔥蔥,北邊還有一片竹林,夜風吹拂,竹葉沙沙作響。
敞軒的兩側分彆種了一株老梅樹,這兩株老梅樹顯然是特意移植過來的,樹梢都往中間的敞軒裡伸展,最長的幾根幾乎就要蔓延到敞軒裡邊去了。
顧夏被眼前的景象所驚豔,不知不覺放慢了腳步。
蘇禦卻沒有因此而停下步伐,他牽著顧夏,慢慢跨過石橋,徑直往裡走去。
敞軒的四周垂著輕紗,一口湯池就建在裡頭。
有紅梅落進湯池裡,隨著水波飄搖起伏,極雅,極美。
蘇禦將月魂燈掛好,回身,一把抱住了顧夏。
顧夏措不及防,仰著頭,茫然地看著他。
“本來想著夜深了,讓你好好休息的,可你偏偏要同我說那些。”蘇禦湊在顧夏耳邊低低說著,他呼出的氣息撲得她癢癢的。
我說什麼了?
顧夏遲鈍地想,然一個個親吻落到了臉上,眼上,最後輾轉到唇上。滾燙的親吻灼燒她的思緒,令她什麼也想不起來,她甚至記不得自己是怎麼下的水。
華麗的月魂燈懸在頭頂,一片片五顏六色的光芒交織在二人身上,透過燭光,顧夏看到蘇禦胸膛上殘留著幾條淡淡的抓痕。
這些……都是她無意間抓出來的。顧夏慌亂地彆開眼。
蘇禦見狀笑了一聲,拉著顧夏的手按到自己的身體上,說:“夏夏,來。”
顧夏想要抽回手,可一看到蘇禦的臉,就無端地停止了掙紮。
蘇禦在男子中算是白淨的,五官英挺冷峻。水汽在輕紗間彌漫,燈光被茫茫水煙籠罩,朦朧的光映著他俊美的臉,臉上光影交織,襯得他更白了幾分,慵懶上挑的唇彆有一副勾人的意態。
顧夏的手被動地在蘇禦身上肆意,手下的觸感十分緊繃,充滿了力量。
“我喜歡你身上有我的氣味。”蘇禦說,“可太淡了,我聞不到,咱們靠得再近一些,待得再久一些,你再多沾一些,興許我就能聞到了。”
背後是堅硬的花崗岩,身前是對方寬大火熱的胸膛,蘇禦緊緊地貼著顧夏。
燭影搖曳。
倒映著燭光的水波來回蕩漾,金色的流光宛如一場光怪陸離的夢,輕紗被微風吹拂,顧夏不可抑製的在“夢”中沉淪。
她本能得抱住眼前這個操控著她生死榮辱的男人,緊緊的,她的身體、思緒,在這一刻仿佛都不屬於她自己。
一夜荒唐。
清晨。
朝陽打在窗欞上,陽光被窗欞子切割成細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