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朝會(2 / 2)

林允南也有著同樣的氣質,所以即便他長得與林帥完全不同,可所有見過他的人都說他有乃父之風。

便是他這一身與林帥相似的氣質助他瞞過的所有人吧。

蘇禦眸光微沉,如此費儘心機,他們的最終目的究竟為何?林允南是知情者嗎?還是他也同顧家兄妹一樣,始終被蒙在鼓裡?

“官位不在高低,大理寺掌刑獄案件,屬三司之一,是極好的去處,況且你還這樣年輕。”蘇禦說著率先往宮門方向走去,並抬手示意林允南隨他一同出宮。

林允南見狀,隻得跟上。

“能得世子青睞,是允南之幸。”

蘇禦負手前行,他並未順著林允南的話語寒暄,而是解釋道:“說來慚愧,此番問候並非因我記掛上心,而是聽姑母提及你母親才想起來的。”頓了頓,蘇禦又說,“前兩日我去慈恩寺看望姑母,姑母常年在廟中禮佛,也沒幾個故交好友,這次難得聽她提及侯夫人,我才想到了你的事。”

“大公主竟提及了家母?”林允南頗有些受寵若驚道。

蘇禦笑了笑,說:“她們都是從前朝過來的人,自是有些交情,況且姑母與令尊的原配夫人是密友,令堂高義,她當年為侯府,為先夫人的付出,姑母一直記掛在心。”

林允南聞言抿了抿唇,一臉肅容道:“我也聽母親講過當年的事,母親的命是先妣救下的,那些都是母親當為之事,大公主這般記掛先妣,母親知曉了定然欣慰。”

“先夫人是個爽利性子,令兄也是。”蘇禦轉過頭,黑沉的眸子靜靜地注視著林允南,說,“當年我被父王丟進軍營,就曾受你兄長指點,隻是可惜啊,天妒英才,雲麟兄少年身亡,先夫人泉下有知,隻怕感傷。”

蘇禦的眼裡沉澱著懷念,可懷念之下卻是一片看不到底的漆黑,林允南隻覺得自己所有的情緒在他的注視下皆無所遁形,這種感覺非常不好。

林允南喜歡同聰明人繞圈子,但他喜歡的是自己引導彆人說他想聽的話,將彆人玩弄於股掌,而不是彆人牽著他的鼻子走。

即便林允南眼中的不耐隻是一閃而過,甚至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卻還是沒能逃過蘇禦的眼睛。

“兄長確實可惜了。”林允南低低歎道,“母親最不能接受的便是兄長之死,她當年差點就要追隨父兄而去,幸好有貴妃娘娘從旁勸解。”

蘇禦:“林帥父子是為了大應捐軀,該然的。”

二人一前一後來到宮門口,定安見蘇禦出來,忙牽馬上前。

蘇禦的坐騎是匈奴名駒白蹄烏,這匹馬是他十二歲隨軍出征那年武德帝金口禦賜下的,已隨他多年。

“姑母常年寡居,侯夫人若是得空,不妨前去拜訪。”蘇禦抬手接過定安遞來的馬繩,說道。

林允南頷首稱是,並往旁邊退了兩步,說:“母親定然十分高興。”

蘇禦又看他一眼,隨即翻身上馬。

林允南嘴角牽著笑容,目送蘇禦策馬離去,明明麵容精致秀麗得宛如女子,目光卻陰沉的可怕。

蘇禦,蘇修止,一個文武兼備到堪稱毫無破綻的人……

不,如今的他倒也不是毫無破綻。

想到蘇禦為那個女人做的那些事,林允南雙眸微眯,就是因為那個女人,齊星禮才會入了蘇禦的眼,差點壞了他們的大事。

林允南對蘇禦最深的印象便是她那堪稱冷酷無情的鐵血手腕,這樣的人,真得會對個女人那般上心?

林允南對此十分懷疑。

但所幸他們的計劃隻是要借他的勢,而不是要與他為敵。

顧盼已然入了王府,大計成型,且蘇禦在明,他們在暗,自己隻需再潛伏下去,時機一到,便可成事。

“……這是當季的最後一批柑橘,是我娘家剛遣人送來的,也拿來給母妃您嘗嘗鮮。”顧盼將一隻剝好的橘子遞到瑞王妃麵前,微笑著說,“您吃著若是喜歡,回頭我再讓人給您送一些過來。”

瑞王妃笑著接過,掰一塊吃了,道:“清甜細嫩,汁水也多,是批好果子,你是個孝順的。”

“您喜歡就好。”顧盼不卑不亢道。

“其實你不必做這些的。”瑞王妃低歎了聲,斟酌半晌,還是說道,“你同禦兒的事我都知曉,你們大婚前禦兒便將事情都告知了我。他打小就是個死心眼的孩子,認定的事情沒人可以更改,但你放心,等時間到了,王府也不會虧待了你。”

自從嫁入王府,顧盼就跟尋常的兒媳婦一般,日日晨昏定省,沒有一點疏漏。瑞王妃也曾規勸過她幾次,讓她不必過來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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