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清瑩(2 / 2)

顧夏也開門讓喜兒打來熱水,洗了臉漱了口,又抹了香膏。

塗麵脂的時候,顧夏莫名臉一紅,是山茶花的味道。

“主子怎麼了?”喜兒問她。

顧夏垂了垂眼,看著十分淡定:“沒事。”

“可您看著有點兒臉紅。”喜兒哪壺不開提哪壺。

顧夏麵上依舊淡定:“我熱的,你出去的時候將那兩個火盆撤了。”

喜兒看了看那兩個火盆,又看了看淨房方向,像是想到了什麼,點點頭,說:“也好。”

什麼也好?顧夏疑惑。

喜兒的動作很快,沒一會兒,就將顧夏洗漱過的水和屋裡的兩個火盆都拿了出去,之後便沒再進屋,徒留顧夏滿頭問號。

等蘇禦從淨房裡出來,顧夏已經打點好在床上躺著了。她散了發髻,通了發,如絲綢般順柔的黑發披了滿肩,橘色的燈火照在她的臉上,越發襯得她肌膚瑩白,溫婉如畫。

蘇禦走到床邊坐下,笑著看著她,說:“你睡裡邊。”

顧夏聞言,裹著被子往裡麵挪了挪。

蘇禦順勢躺了上去。

拔步床裡很寬闊,卻因有存在感極強的蘇禦在而顯得逼仄起來。

蘇禦摟住顧夏的腰,將她拉向自己,輕聲問她:“白日裡都做了些什麼?”

“回府前去了慈恩寺一趟,向姑母辭行。午後睡了一覺,還看了會書。”

“看的什麼書?”

“還是之前那本。”頓了頓,顧夏抬起頭,認真地看著蘇禦,“您昨夜睡得遲,今日又忙了一天,還是早點歇息吧。”

蘇禦笑道:“怎麼?怕我說話不算話?”

顧夏沉默片刻,默默低頭不說話了。她本來是想關心他的……還是算了吧!

蘇禦看她這樣,覺得新鮮極了:“夏夏,你是在跟我鬨脾氣嗎?”

什麼鬨脾氣,她明明是無話可說!顧夏忍了一會,終究還是否認道:“我沒有。”

蘇禦卻像是斷定了她在鬨脾氣似的,垂首一下下地親吻她的臉。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顧夏總覺得他好像很高興。

覺得她在鬨脾氣,他居然還很高興,什麼嘛。

顧夏有些不高興了。

蘇禦還在親她,兩人呼出的氣息混雜在一起,她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

檀木香本應是安寧的,這會兒卻莫名有了侵略性。

蘇禦強忍著衝動,稍稍往後退了退,低聲道:“夏夏……你還是說些什麼吧。”

不能再親了,再親下去就真得要出事了。

顧夏眨了眨眼,她還是擔心他的身體,說:“您還是早些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好,我就睡,你陪我一起?”

“嗯。”顧夏應道,說完就閉上了眼。

蘇禦靜靜看了她半晌,待平複了些,又將人往懷裡緊了緊,合上雙眼。

其實蘇禦並不困,他天生精力充沛,也習慣了少眠,便是夜晚鬨得再遲也不會影響他次日的精神。

他昨天玩弄了她一個晚上,今早照樣春風滿麵地離開彆院,白日做事也很有精神,這些她都不知道。

但她的關心,他很受用。

梧桐院裡燈暖帳紅,繾綣無邊。容華院中卻是人心惶惶,孤燈冷室。

顧盼慢條斯理地撥著白瓷茶蓋,挑開茶水上的茶沫。薄霧中,她的容顏若隱若現,讓人看不真切。

茶湯淡黃,茶氣馨香,入口味甘,是壺難得的好茶。

顧盼專心致誌地品著茶,屋裡一陣寂靜,顧盼出聲前,沒人敢先開口說話。

忽地,桌上的燈燭爆了爆,燭油滴下來,宛如一行清淚。

顧盼仿佛是被這一聲給驚醒的,放下茶盞,淡淡問道:“那邊的燭火熄了吧。”

一個疑問,卻被顧盼以肯定的語氣說出。

張嬤嬤同清瑩對視一眼,上前答道:“回世子妃,已經熄了。”

白瓷茶蓋被扔回了杯子上,發出叮啷一聲響,顧盼冷聲道:“說起來五妹妹已經許久不曾向我請安了,有多久了?”

“三日回門後便不曾來過,已有將近三月之久。”張嬤嬤說。

“真是好大的膽子。”顧盼垂下眼,扯著唇角恨恨道,“如此不懂規矩,竟還想有孕,還想生子,憑她一個妓生女,也配?”

顧盼說著,聲音漸漸拔高拔尖,帶著絲滲人的淒厲。

張嬤嬤見狀,忙勸道:“世子妃,您仔細彆氣壞了身子。”

“我的身子還重要嗎?等她生下孩子,這王府哪裡還有我的容身之地!”顧盼憤怒地一拍桌子。

“世子妃您先彆急。”見勢不對,一直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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