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端倪(2 / 2)

齊星禮眼皮微抬,不著痕跡地打量了蘇禦一眼,道:“母親身上無端地多了定遠侯府的東西,我十分不解,便對此進行了查探,查過方知母親那幾日到東城並未去過顧府。”至於她去過哪裡,不言而喻了,頓了頓,齊星禮解釋說,“顧府斜對麵有一間茶館,館中跑堂的娘子與我母親是舊相識,她的話,可信。”

蘇禦輕輕“嗯”了一聲,心下思緒百千。

齊夫人的異常發生在齊星禮退了與顧夏的婚約之後。

齊星禮所退的明明是與顧府的婚約,齊夫人卻去到定遠侯府尋求幫助,還因此喪了命。

觀音手釧乃禦賜之物,非親近之人不能觸碰,卻被齊夫人拿走了一顆。

一個鄉野婦人與朝廷親封的誥命夫人,她們之間究竟有何關聯?

會是舊相識嗎?

不,她們絕不僅僅隻是舊相識的關係。

蘇禦心下斷定。

若他沒有記錯,現今的定遠侯夫人是繼室。

林帥與原配夫人是少年夫妻,原配夫人死於難產,三年後林帥續娶,又過了五年方才生下林允南。

……為何要過去五年再生子?

不得不說,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起疑時,再看那人做的事,竟好像處處都透著不對勁。

蘇禦斂眉沉思,骨節分明的食指在桌案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少頃,蘇禦伸手拿開小紅爐上的茶壺,又從懷中摸出齊星禮的信。

就在他正欲將信紙扔進小紅爐裡焚毀時,突然想到了什麼,手一頓,將信收了回來,拆開,又讀了一遍。

好一會兒,蘇禦才抬起頭,黑沉的雙眼靜靜地注視著齊星禮,問道:“聽說你十二歲便考中了秀才?”

齊星禮沒料他會突然提起這個,遲疑了片刻,點了點頭,說:“少時機敏,一試便中,不想此後兩次皆落榜,一度成了書院的笑柄,若非母親與山長寬慰,隻怕我早已放棄學業,下海經商去了。”

“山長可曾看過你與試的卷子。”

“自然,還給了諸多建議,學生受益匪淺。”

“我觀你文采斐然,隻這一封信便能看出你思想靈活,筆走遊龍間還帶了點化腐朽為神奇的靈性,這樣的筆鋒竟連舉人也考不上,著實令人好奇。”說著,蘇禦將信紙點著,扔進小紅爐裡燒掉,“回去後將你兩次參加鄉試的卷子再謄寫一遍,交給長安,我要看看。”

齊星禮何其敏銳,蘇禦此言一出,他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嘴唇微微顫動了下。

然不待他開口,蘇禦又道:“至於定遠侯府的事,你不必再查,如你母親所言,你隻需好好讀書,就當你母親隻是死於意外,切不可引起旁人的注意,尤其是你們書院的山長。”蘇禦抬起頭,“齊公子,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齊星禮遲疑了片刻,終是點了點頭:“學生明白,你放心,我既尋你合作,便會配合你。”

蘇禦笑了笑:“那就好,記住了,你隻是個普通的秀才,我們今日也沒有見過,日後若有需要我會讓長安尋你。”

說罷,蘇禦站起身,也不理會齊星禮,徑直就走出了廂房。

屋外,蘇禦甫一出來,定安就上前給他披上大氅。

兩個人,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茶樓。

又過了半個時辰,齊星禮才若無其事地走出來。

此時天已經徹底暗了下來,北風刮得人臉頰生疼。

齊星禮慢慢往回走著,手腳漸漸沒有了知覺。

梧桐院。

補眠的顧夏約莫躺了有一個時辰才從床上起來,清清爽爽地洗了個澡。

洗澡的時候顧夏發現自己身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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