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緒又道：“當年我讓她叫人過來接她的時候，你師姐唯獨喚了你過來，我便隱約覺得其中不對，如今卻是明白了。”
他道：“他們愚蠢無比，師姐自然不會將人脈交到他們手中。”
妄緒飲了一口茶，道：“交？算不上，那三人可沒那個能耐同我那師弟成為至交好友。罷了，先不說這些，你這回冒著風險找我是為了什麼事情？”
刑斬道：“劍宗手中有那人的資料嗎？”
妄緒收起笑意，神色嚴肅起來，道：“那不是你們能對付的人。”
“我知道，但我們必須對付，哪怕賠上性命。”
他輕歎一聲，道：“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她把你們教得很好。”
刑斬沒有接這句話，隻是平靜的看著他。
妄緒又道：“隻不過你們就這麼確信她是無辜的？”
“師姐無不無辜，你不是很清楚嗎？”
妄緒沉默下來，最終搖了搖頭，回答了之前的那個問題：“從未見過他出手，來曆亦不清楚。”
刑斬並無失望，道：“那便罷了，隻希望妄少宗主不要同那些人同流合汙。”
妄緒本想說劍宗不會，但到最後也隻道：“我不會。此外，你可還有他事？”
他頓了頓，道：“希望少宗主能將刑言留在身邊。”
“你不想他摻和進去？”
刑斬道：“師姐苦撐了很長一段時間，清楚的知道對手有多強大，因此走前留下的信息是不想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摻和進去，但我們做不到明哲保身，隻能保留一部分人，以待後手。”
以待後手……也就是遲早摻和進去，遲早要報仇。
發現這一點，妄緒剛剛想喝茶，卻猛地發覺不對：“苦撐？你這是何意？嶽柒染她早就知道猜到自己會出事？也知道對她出手的人是誰？”
他笑了笑，意味深長的說道：“少宗主，這裡麵的水深著呢，你們劍宗也沒多乾淨。”
妄緒神色難看，問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刑斬沉聲道：“師姐被控製了，很早之前就被控製了。”
他將目光移到窗外，許久之後才移回來，道：“是不是在連清舟出現之前？”
刑斬的手僵了一瞬又很快恢複正常，若無其事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妄緒喃喃道：“一定是了。”
“少宗主，關於你這個說法，能否給我一個理由？”
他道：“長老曾同我說過，那位很早之前就極不滿意嶽柒染，一直沒換人是因為沒找到合心的接手人。”
刑斬也反應過來，嘲諷道：“原來劍宗這麼久之前就知道了這些。”
妄緒沉默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待妄緒走後，刑鶴上樓看著堂主，低聲道：“堂主，你確定妄緒會因為今天這場談話，而對劍宗那些人起嫌隙嗎？”
刑斬撫摸著那茶杯，語氣隱隱有些森然：“挑撥離間，自然不是一次就成的，多同刑言聊聊，他知道該怎麼做。”
“是，堂主。”
刑鶴再度退了下去。
刑斬看著窗外的風景，想起師姐的叮囑，將茶一飲而儘。
妄緒性子沉穩不錯，但為人過於光明磊落，不利用利用，那就太可惜了。
－－－－－－題外話－－－－－－
妄緒討厭師姐，不是沒有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