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陶紫特意起了一個大早。
開門一看，許程程立在門前，手裡還端著洗臉盆和毛巾，一見她開門，立刻恭敬道：“見過大師姐。”
她看了看不遠處嗑著瓜子的離秀，再看看他手邊成堆的瓜子皮，沉默半響，道：“你守在這多久了？”
許程程微垂著頭道：“並未多久，師姐是否需要洗漱？”
陶紫頭疼道：“不需要，我們這沒這個規矩，你且先去做自己的事情。”
她猶豫了好一會，方才應了一聲是，轉身離開。
離秀終於開口說話了：“大早上的就見她立在這，勸也勸不走，還真是稀奇，散修難得有這習慣。”
陶紫無奈道：“估計是她從前的師父有這習慣。”
他好奇的看過來，道：“說到這我就覺得稀奇，這人你認識嗎？怎麼連心陣都不用過就讓她進來了。”
陶紫坐到一邊的椅子上，搶了一把瓜子，道：“小鬼見過，人還不錯，但絕對過不了心陣。”
離秀誒了一聲，神情越發好奇。
她解釋道：“這人的師父不怎麼樣，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但控製徒弟的手法一流，許程程被他交得有些迂腐狠毒，偏偏天性不錯，最後殺了師父，還不停道歉。”
他安靜的思考了一段時間，忍不住吐槽道：“這很彆扭啊。”
陶紫笑道：“對於自己殺了師父這件事，她理智上覺得應當，感情上卻覺得痛苦，絕對過不了心陣。”
離秀越加好奇了：“你怎麼知道這一點的？”
“小鬼的前前任主人就是她師父。”
他：“……怪不得知道得這麼清楚。”
陶紫笑了笑，道：“從小鬼的記憶裡可以看出，這人天賦極高，性子不是大問題。”
離秀嗯了一聲，將她沒吃完的瓜子拿了過來，道：“你該去看看那些鬼修了。”
體修有陸少白和周淺淡坐鎮，沒大問題，鬼修不一樣，現下折騰得很。
陶紫應了一聲，將他身邊那一整袋瓜子拎起來帶走。
離秀呆了半響，最後沒好氣的收拾好垃圾離開。
到達鬼修在的地方時，一幫人正圍著許程程冷嘲熱諷：“挺可以啊，一大早上就去獻殷勤，真夠厲害。”
“瞧瞧這熟練的模樣，恐怕不是第一回伺候人了。”
陶紫皺了皺眉頭，直接開口道：“都安靜。”
那些人這才發覺她的到來，齊齊安靜下來，隻是每個人依舊站沒站相，懶散得很。
她沉著聲音道：“許程程之後就是你們這些人的師姐。”
其中一個鬼修豁然抬頭道：“不對啊，陶道友，我選擇當長老，可不是弟子。”
陶紫連眼神都懶得給一個，道：“長老就彆杵在這，去找花僧長老練手。”
那鬼修的臉色難看起來，她繼續道：“我教不了長老，隻教弟子。”
選擇當長老的幾位鬼修權衡之後，冷哼一聲，紛紛往花僧的方位走去。
許程程立在原地，恭敬道：“大師姐。”
陶紫平靜的點了點頭，道：“從今以後，鬼修弟子由你全權負責，不聽話的，直接教訓便是。”
她立即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