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將四周人全部屏退,又設下了一個陣法,這才道:“莫急,慢慢說。”
陶紫知曉這一陣法在屏蔽天道,放心的將事情說了出來,重點放在同地魂的交易和天魂的謀求上。
先生沉默良久。
“小紫,你這些世受苦了。”
她啞了啞,沒想到國師第一句話竟是這個,畢竟這些事情並不重要,她甚至都沒直接提起,隻在提到心魔時解釋了一句。
隨即,先生又道:“她若還活著……罷了,幸好她已經逝去,不必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
陶紫默然,她憎惡天地雙魂,卻也不得不敬佩帝女娘娘。
先生再度沉默下來,她也沒有打擾先生。
從烈日當空到夕陽西下,先生才脫離疑似入定的狀態,道:“小紫,此事不可告知其他人,包括無仇。”
她自然知道事情必須保密,之所以告知先生,是因為先生是她目前唯一能信任的前輩,且同帝女娘娘關係非凡。
但陶紫有點疑惑,遲疑道:“為何兄長也不可?”
“無仇無論如何都是此方世界的生靈,誰也不好說天魂會不會利用他,一無所知是最好的。你放心,他不願讓你為難,隻要你不主動開口,他自不會詢問。”
她默默點頭。
先生起身將走,陶紫卻又突然說道:“先生,你傾向誰的想法?天魂,還是地魂?”
他毫不遲疑的說道:“異族要滅,天道當補。但,那不該以你們這些無辜人為代價。它們的目的無錯,隻是路錯了。”
說到這,先生又像想起什麼一般,再道:“劍宗那邊一直在等你的消息,你知曉如何應對嗎?”
陶紫頷首應道:“七分真三分假。”
先生點了點頭,提點道:“神格之事萬萬不能提,這世上貪心人之多之膽大,不是你所能想象的。”
“我明白。”
不久後,她隻將天道急需“氣運之子”修補的事情告知劍宗,至於她自己,則成了天生入魔、修補天道的好苗子。
這倒也不是假話,至於劍宗信了幾分,那不在她關心的範圍內。
不過,那是之後去劍宗的事情,現在她還有不少事情要處理,比如在身旁裝死的殘劍。
待先生走後,殘劍慢悠悠的飄了起來,四處晃著。
陶紫看著它若無其事的模樣,直接道:“你怕先生。”
“你胡說!”殘劍反應極大,“他實力不如我,我怎麼可能怕他!”
她不說話,就這樣看著它。
它過了好一會,妥協道:“對,我是有一點怵他,真是奇了怪了,明明他實力不如我,但我麵對他的時候就是覺得不自在。”
陶紫道:“大概是因為帝女娘娘認他為師,而你勉強算是帝女娘娘的心魔。”
聽了這話,它無奈道:“我到現在都弄不明白,我到底算是誰的心魔。”
她想了想,道:“或許誰的也不是,隻是同帝女娘娘的三魂和神格息息相關。”
“或許吧。”
“關於天魂,你是怎麼想的?”
麵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殘劍怔了好一會,才回道:“剛剛得知的時候,我還挺憤怒的。”
“現在呢?”
殘劍尤為平靜的回答道:“沒感覺,最多是想弄死天魂。”
陶紫詫異的看著它。
它道:“這三千年來,你的憤怒、絕望、嫉妒、哀傷……所有的負麵情緒都傾注我身,相較於這些情緒而言,被騙的憤怒倒不算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