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溪鎖憤憤道:“分明是害怕明嵐宗。”
她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罷了,何必與你們糾纏下去,怪是無聊的。”
他們尚未反應過來她的意思,許之若手上的長劍就被奪了下來,被她擲向身後那人。
看著周溪鎖被長劍刺穿,他目眥欲裂,卻被她一腳踹倒在地。
此刻,他才知道他們對上她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
嶽柒染玩味的看著他,道:“我已身受重傷,你繼續追殺我,或能殺了我,當然,他肯定是活不下來。對了,下次可要拿穩自己的劍。”
說罷,她仿若毫無防備般轉身離去,許之若毫不猶豫起身奔向同伴。
嶽柒染並沒有如他們所想的那般去尋找陣心,而是來到了一處山洞,掠奪了原住居民的生機,順帶在那暫時休息養傷——她靈脈已廢,哪裡用得了追靈符,隻能等他們破陣了。
“廢物!”不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它再度出現,啊不,它其實早已出現了,就在“叛徒”出現的時候。
她無動於衷,隻是專心致誌的包紮傷口。
“他們是明嵐宗的人,你為什麼不殺他們?”
嶽柒染不耐了,道:“要殺,也是殺那幾個白眼狼,殺他們作甚?”
心魔繼續逼問:“那他們追殺你,還壞了你去無人境的事情,你也不殺他們?嶽柒染,你有病嗎?”
“當然有病,要不然你也不會出現。”
它無視掉這句話,道:“告訴我,為什麼不殺他們?”
“不值得。”嶽柒染心平氣和的說道,“他們還不值得我壞了未來的安穩生活,更何況我還要靠著他們兩個出去。”
“你居然覺得你還會有安穩生活可言?你居然向往著安穩生活?可笑,這就是個笑話!”
她終於簡單包好了傷口,開始正視心魔:“我就想像個普通人一樣活著,為什麼不行?”
它冷笑幾聲,不再接話。
嶽柒染突兀的問出了一個問題:“你真的是我的心魔嗎?”
“要不然我還能是什麼?”
她蹙眉看著它,道:“按理說,我現在就想當個普通人,哪怕有心魔,也不該是你這樣的。”
它笑了,那張與她一模一樣的臉上儘是魅惑:“你確定你想要的是普通生活?”
“當然。”
“嶽柒染,我即你,你不要在我麵前擺出這副風輕雲淡的模樣。我知道你心中還有怨恨,我也知道你對他們兩個起過殺心,為什麼不遵從本心?”
她點著自己的收獲回道:“我說過了,我再不堪,也不會被心魔所控,你可以滾了。”
“你會後悔的。”
看著心魔消失,她忍不住笑了笑,後悔?她有什麼好後悔的。
是,她是有怨有恨,但這兩百年來,她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