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醫修啞著聲音將遭遇重複了一遍。
那許大夫先是把凡人的腐肉喂給張醫修吃,一天內不見效,立刻往凡人的腐肉裡加藥材,改造腐肉。
循環反複,張醫修得了瘟疫。
接著他將何醫修與張醫修關在一起,一天內不見效,就把張醫修的肉喂給何醫修吃。
等何醫修染上瘟疫後,他又用同樣的手段對付羅醫修,也就是狀況尚佳的那位醫修。
羅醫修恨道:“剛開始他還不給我喂那些東西,直到後來,他發現隻能通過那種法子傳播瘟疫後,就……”
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但隻看何醫修身上的那些痕跡,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說到這,羅醫修的神色卻古怪了起來,道:“良師兄,我們修仙者有哪裡對不住他嗎?”
良醫修怔了怔,下意識回答:“據我所知,並沒有。”
“那他為何一副憤憤的模樣,尤其是發現我們一時半會死不了以後,更是暴怒不已,一口一個天道不公,什麼凡人短則三日,多則二旬,必死無疑,而我們這些人卻可以撐得更久。”
有醫修不悅道:“九轉門待凡人還不夠好?當真是得隴望蜀。”
眾位醫修憤怒不已,陶紫卻無動於衷,平靜的上前查看他們的情況。
良醫修緊張的詢問道:“陶姑娘,怎麼樣?”
在眾人的注視下,她點了點頭,道:“是我所猜測的那類屍瘟。”
良醫修鬆了一口氣,笑道:“那就有勞陶姑娘了。”
柳醫修等人誇起她來,什麼見多識廣、博聞強識等詞語不要錢一樣的從口中流出。
陶紫暗自苦笑了一下,她能知道這些,還是多虧了韶華居士,雖說當年她把她當成了藥人,但也傳了她不少醫修的能耐。
不久後,大半醫修都離開了,隻剩寥寥幾個在這。
陶紫將手中的桃子遞給離秀,道:“離秀醫者,能否將這桃子帶回我師弟師妹的居所?”
“要傳什麼話?”
她溫和道:“便說我有事忙碌,讓他們安心等待,其餘的話不必多說。”
“可。”
離秀與其好友雙雙離開。
良醫修看向專注守著屍體的陶紫,朝守衛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離開。
等屋內人不多以後,他才開口道:“陶姑娘,三位醫修都有自己的親朋好友,這件事必定瞞不了。”
她不鹹不淡的應了一句:“嗯,我知道。”
良醫修問道:“那你之前的舉動有什麼意義?”
陶紫分出些注意力看過去。
“你讓參與進這件事情的守衛去告知門派,有什麼意義?隻要鎮一解封,門派遲早會知道這些事情,許大夫的家人該是怎麼樣的下場就是怎麼樣的下場,守衛說不說,都沒意義。”
她突兀的笑了,道:“良醫者,你覺得有什麼意義就有什麼意義吧。”
良醫修在那裡沉默下來,許久後,他試探著開口:“給那些守衛和家人一條活路?畢竟他們參與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