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了抬眼,語氣懶洋洋的:“與本夫人何乾,她那邊的事情,我可管不著。”
她姓陶名紫,小字無憂,乃是將軍府的大小姐,備受家族疼愛。
這一生本該無憂無慮,奈何瞎了眼,看上一個喪了良心的窮書生,在書房前跪了三天三夜,執意嫁過去。
嫁了就罷了,偏偏還在窮書生的花言巧語下,動用家族人脈幫書生打通官運。
這一發達,府裡的小妾可不就如流水般來了。
高門內三妻四妾,實屬正常,她對此接受良好,隻是她與窮書生的感情從恩愛走向了相敬如賓。
但後來,那窮書生竟連正妻的麵子都不顧,從青樓納了一個妓女為妾,讓一個妓女喚她姐姐,同侍一夫,這是把她和將軍府的臉麵往地上扔!
一怒之下,她就出手處理了那小妾。為了這麼件事情,那人竟與她置氣許久,還迎了一位與那小妾十成十相似的徐姨娘入門。
徐姨娘不是個好相與的,故作柔弱可憐狀,處處挑事。
她自幼隨父親在邊關裡長大,哪裡見過這種手段,原本的相敬如賓便成了相敬如冰。
在屢次挑撥下,窮書生不許她再管徐姨娘院內的事情,更是暗中幫著徐姨娘奪權。
要情無情,要權無權,她何苦繼續留在這後院內?
念及此,陶紫緩緩坐了起來,道:“阿圓,你去打聽一下,看看送往京城的信是否有消息了。”
早在發現窮書生幫徐姨娘奪權的那一天,她就寫信傳往京城,言明欲與其和離,希望家中可以派人前來幫忙。
她暗暗歎了一口氣,早知今日,當初就不該隨他外放。
阿圓將手中扇子遞給身邊的另一個丫鬟,福身應了下來,便匆匆離去。
黃衣丫鬟的神色看起來還是很著急,陶紫看了過去:“莫不是還有彆的事情?”
“徐姨娘說,說,小產是因為吃了夫人送去的點心。”
“胡鬨!本夫人可從未送去任何點心。”
她沉下臉來,她不要名聲,將軍府還要,當初她為嫁此人,已經損了妹妹們的名聲,早已是對不住她們,再背下損害夫家子嗣的事情,豈非害慘了未出嫁的妹妹們?
“阿方,隨我過去,我倒要看看,那人在打什麼臟了良心的主意。”
一行人走了過去。
一到徐姨娘的院子裡就見到了窮書生,他一向維持著麵上的溫文爾雅,此時卻冷著一張臉直接踹了過來。
阿方替她擋了那一腳,陶紫卻勃然大怒:“周啟舫,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正妻?!”
“你害了嬌兒腹中胎兒的性命,還有臉過來?”
她冷笑幾聲,譏諷道:“我要害她,何苦等到現在,又何苦用這般下作手段。不說彆的,哪怕是當初對那個人動手,我不也是光明正大?”
周啟舫握住拳頭,被這話徹底激怒,道:“你生不出孩子變了性情,這也正常不過。”
陶紫冷下臉來,轉身就走。
當年,有人暗殺周啟舫,還是她擋了一劍,就是那一劍,她失去了當母親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