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大人,這裡還發現了一些!”果不其然,往祭壇深處行進路上不過數百米的一具魔物腐屍的腹中又剖出了同樣閃著迷幻珠光的粉色珍珠。在眾人的簇擁下弗雷爾的膽子也大了不少,不顧幕僚的勸阻徑自掏出了一枚在手裡掂著。
“放輕鬆,一隻死了的魔物而已,有什麼可怕的。”他嘲笑對方道,又隨手把珠子扔了回去,吩咐道:
“燒了。”
立即有魔法師上前念誦火魔法,圓形的魔法陣隨之展開將屍體囊括在內,燃起猛烈的大火。
腐化的屍體內發出幾聲爆豆子般的悶響,珠子連著屍骨一起融化在火焰中。
之後,他們又接連遇到了三、四隻同樣的屍體,越接近祭祀陷坑臭味便越重,森林中更是彌漫起融合了魔素的瘴氣,幕僚此時又開口勸阻:
“大人,我們回去吧!再前進我們就會進入濃霧中的!”
“少廢話,我們每個人都帶了指引羅盤,一片小霧就把你嚇成這樣,”弗雷爾不滿地瞪他:“再這樣你就滾回老家去,要不是看在同鄉的份上,我現在就把你丟在這裡。”
幕僚瞠目結舌地看著把自己推開的弗雷爾,臉色幾度變換,終於還是咬牙追上了他:“非常抱歉,大人,我絕不多嘴了!”
“這才對嘛。”弗雷爾冷笑:“回伊甸,不過又是娶一個鄰家的醜姑娘,生一個醜兒子,沒滋沒味地一直乾活到老死。跟我在一起才能飛黃騰達,傻子!”
“是,大人。”
幕僚無聲磨牙,仍是聽話附和。
背叛神聖依附王室的走狗……
臭氣越來越濃,濃到眾人的嗅覺幾乎失靈,恍惚以為自己聞到了什麼香氣,魔法師點起光亮法器指引方向,眾人最終停在了一道淺溝前。
“這、這裡是獸人的……祭壇?”
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不知道是誰先發出詫異的聲音,眾人難以置信地看著籠罩著瘴氣,一眼望不到頭掉粉白色平原。
該怎麼形容呢,踩上去富有彈性的地麵比最奢華的絲綢還要光潔,在周遭的臟汙中仿佛一片聖潔的平原,像少女光滑酥軟的小腹般惹人憐愛。
不約而同地吞了口唾沫,站在隊伍前方的戰士小心翼翼地問弗雷爾:“大人……這、這要怎麼辦?”
弗雷爾這才回神,注意到四周的視線,他裝模作樣地咳嗽了一聲:“這個嘛——”
“啊!!!”還沒等他捋清思路,身旁捧著木箱的侍從突然哀叫一聲,木箱墜地散落出一地粉色的碎片,一道白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撲上了他的臉,幕僚忙出劍挑飛蜘蛛。
侍從疼得滿地打滾,幕僚將他翻過來時,愕然發現他的五官已經被啃掉了一半,鮮血橫流。
“不好!快跑!那是蜘蛛!”他駭然退開,驚慌嚷道。
“都給我站住!慌什麼!”一腳踩碎剛剛出生的蜘蛛,弗雷爾麵色鐵青地喝斷他的話:“什麼蜘蛛,全都給我燒了!魔法師,點火,把這些不潔的東西全都燒掉!”
“是、是!”魔法師也看到了侍從的慘狀,顫顫巍巍地舉起法杖,喃喃念咒。
紅色法陣順利展開時,眾人均是悄無聲息地鬆了口氣,蜘蛛怕火,這位魔法師正好擅長火魔法。隻是可惜那些“珠寶”……
“哧”
法陣毫無預兆地熄了,弗雷爾見狀大怒,對魔法師的背影吼道:“你他娘的在乾什麼,這點小事都——”
魔法師的背影輕輕晃動了一下,隨即緩緩升起,露出了他身前的存在。
人形,黑發,怒火中燒。
屍體從穿透他的手臂上滑落,來者沉默不語,不待弗雷爾發問,便向前踏出一步——
“嘭。”離祂最近的一個戰士毫無預兆地炸成了肉泥。
“你——你是什麼人!冒險者?獸人?我可是梵多尼克王室的男爵!我警告你——”
“嘭、嘭、嘭!”
直到第四人倒下,眾人才回過神來,被同伴莫名慘死的現狀所擊潰,瘋叫著四處逃竄。弗雷爾腳下一滑倒在了地上,屎尿齊出,出口的話從威脅變成哀嚎求饒:
“彆殺我!彆殺我!你要錢嗎!我有很多很多!我都給你!我給你引薦王太子殿下、聖女大人!我都很熟的!我!我——求你啊啊啊啊!!!!”
“嘭——”
他隻是變成了一團有些聒噪的肉糜煙花,散落在了地麵。
遠遠逃竄開地幕僚遠遠聽到了祂說的第一句話:
“不許吃。臟。”
那是什麼意思?他不懂,他隻有用力捂住自己的嘴,不顧一切地逃跑,企圖把剛剛發生的一切當成噩夢甩在背後。
跟在林喬腳下、剛剛破殼的小蜘蛛聽話地停嘴,擠擠挨挨成一團粘在她腳後跟,每一隻都是半透明的粉白色,眨著明亮的粉色眼睛看著她。
“好孩子。”林喬和善地微笑,任由它們在自己的小腿爬上爬下,彼此勾著腳連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