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萊驚訝於他對情緒的敏感,但還是掩飾道:“沒有,隻是……你還是把衣服穿好吧,我不太習慣。”
這人還真是的……明明昨晚才吻過他,今天卻什麼都不記得,居然還好意思問哪裡得罪了自己?
“你們在說什麼呢?”
路德維希正好也從樓上下來,他今天應該要去軍部,烏黑柔順的頭發整齊地往後梳好,一身筆挺的黑色軍服,戴著雪白的手套,清雋落拓的模樣。
雪萊緊張地回道:“沒,沒什麼。”
雖然婚期未定,但拉斐爾以後可能會是他的小叔子,他還是要和未來小叔子保持適當的距離,昨晚那個吻顯然已經超出正常交往的範疇,既然拉斐爾不記得,那以後不要再提起比較好。
路德維希露出了然的表情,他也沒說出昨晚發生的事情,眼神莫名:“拉斐爾還是把衣服穿好吧,以後這家裡可有個年輕的Omega,你可不能再那麼隨便,萬一人家真的迷戀上你,我可是會生氣的。”
雖然知道他是在開玩笑,但雪萊還是覺得很害臊,他從小在教會學校長大,從來沒和Alpha交往過,冷不丁和兩個年齡相仿的Alpha住一塊,非常不適應。
在看到路德維希時,拉斐爾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殆儘,麵容冷得像一塊冰,他麵無表情地和路德維希擦身而過,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留給他哥哥。
“啪——”
路德維希突然伸手抓住拉斐爾的手腕,攔住他的去路。
“鬆開。”
拉斐爾偏過頭看向抓住自己的男人,他的臉藏在陽光照射不到的暗影中,神色顯得有些陰鬱。
路德維希輕柔地笑起來:“昨晚你鬨騰得太厲害,頭上的發帶掉我房間了,我隻是想還給你。”
他手心裡是一根紫色的發繩,是拉斐爾經常用來綁高馬尾的那根,但他越是這般柔情似水,拉斐爾的臉色越是難看,清秀的臉蛋甚至有些扭曲。
拉斐爾冷笑一聲:“扔掉,你碰過的東西,我才不要。”
說罷,他粗魯地甩開路德維希的手,揚長而去。
雪萊看到這一幕,心想:昨晚看到路德維希對他弟弟那麼關心照顧,還以為他們兄弟倆的關係很好呢,原來不是嗎?弟弟好像很討厭哥哥的模樣?
路德維希把那根發帶收好,不在意地對雪萊笑道:“你彆緊張,拉斐爾不是壞人,昨晚他剛注射抑製劑,心情可能不太好。”
雪萊理解地點點頭,Alpha和Omega每個月都有固定的發熱期,如果沒有得到信息素的安撫,那就必須注射特製的抑製劑,看來公爵家的家教還蠻嚴的,都不允許拉斐爾在外麵找Omega互相撫慰。
等拉斐爾換好衣服後,早飯的時間剛好到了。
飯桌上,路德維希談起正事:“雪萊,這周三凱撒大宮殿裡會開展對海蘭德總督的歡迎晚會,我會在宴會上宣布我們的婚事和訂婚日期,你做好準備了嗎?”
雪萊點頭:“都聽你和爸爸的,我沒什麼意見。”
路德維希笑道:“那就好,你如果對訂婚宴有什麼想法的話,都可以告訴我,一切都按你的想法來辦。”
“你安排就好,我都可以的。”
雪萊似乎早就養成一副通情達理、百依百順的性子,他溫順地垂下眼,淡金色的睫毛在陽光下顯得毛茸茸的,搭配他自然卷的頭發,好似溫順的羔羊。
平心而論,路德維希是個相當不錯的結婚對象,他麵容英俊,年輕輕輕就身居高位,私底下也絲毫沒有沾染任何Alpha的惡習,不抽煙不喝酒,最大的興趣就是去莎樂美劇團聽上幾場音樂劇。
因為他的保守乏味,很多人都在背後偷偷嘀咕:這人怕不是機械做的吧?不然怎麼會絲毫不喜歡享樂呢?
未來的丈夫是個很溫柔和善的人,雪萊心裡略微感到一絲安慰,他一聲不吭地用早飯,順便偷偷用餘光打量餐桌對麵的兩兄弟。
路德維希正在和公爵談論政事,風度和禮儀都一絲不苟。
旁邊的拉斐爾則不端不正地歪在椅子上,他吃得很少,眼下浮現出淡淡的黛青色,一副對周邊世界全然漠不關心的姿態,像一條懶懶的冬眠的白蛇。
明明是兄弟,他們兩個看上去卻一點兒也不像,一個端莊優雅,一個陰柔秀美,仿佛黑與白的兩個極端。
可能是覺察到有人在偷看自己,拉斐爾撩起眼皮看向雪萊,笑容曖昧:“你好像從一開始就在偷看我,嫂嫂?”
“嫂嫂”這個詞一出,好似扔出一顆炸彈,餐桌上的人都驚詫地抬起頭,雪萊的臉噌地紅了。
公爵的語氣責怪道:“拉斐爾,雪萊和你哥哥還沒訂婚呢。”
拉斐爾拖著腮,懶懶道:“我難道喊錯了?他都住在我們家裡了,難道路德維希不是想娶他?我可沒見過路德維希把Omega帶回家過。”
路德維希笑道:“話雖然是這麼說,但訂婚的消息還沒放出,未來的事誰說得準呢。拉斐爾還是不要那麼早下訂論,雪萊可能心裡會不舒服的。”
拉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