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啪噠”一聲亮起，餘晏眯了眯眼，花了點時間才適應光線。
他看了眼那些散落在各處的瓷片，頭也不回地問顧漾:“小漾，掃把在哪裡？”
餘晏沒有聽到顧漾的回答，疑惑轉頭。
顧漾小臉蒼白，眼睛盯著地上的碎瓷片，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又蓄滿了淚。
餘晏吃了一驚。
還來！
餘晏趕緊上前一步擋在顧漾身前，不讓他再看:“小漾，你先不要哭，聽我說。”
顧漾吸了吸鼻子，抬手一擦眼淚，懵懵懂懂看餘晏。
“你今天端著碗進來是要送水給我喝嗎？”餘晏語速放緩，像很平常的聊天，話裡沒有責怪的意思。
顧漾很少見爸爸這樣溫柔地和他說話，心中的膽怯少了幾分:“是給爸爸送水喝，爸爸身體不舒服，要喝水。”
“那小漾的出發點是好的，並不是故意要把碗摔破，這件事不是小漾的錯，所以你不用和爸爸道歉。”餘晏摸摸顧漾的腦袋。
長期營養不良導致顧漾的頭發乾枯發黃，手指蹭過去都能感覺到頭發很糙。
顧漾不敢相信:“可是碗是我打碎的。”
他還以為要挨打，沒想到爸爸居然說這不是他的錯。
“沒關係，碎了就碎了，重新買個新的就好了。”餘晏被家裡富養，許多東西用過一次就扔，一點也不帶心疼的，一個普普通通的碗而已，又不是幾個億的古董，“好了，現在小漾可以告訴我掃把在哪了嗎？”
顧漾呆呆點頭，往角落裡一指，指完他又有些局促:“爸爸，我來掃。”
以前這種事都是他乾的，爸爸說他這麼大就該乾活，不乾活就不給飯吃，他現在很餓，很害怕等會兒爸爸不給他吃飯。
“你坐著。”餘晏再十指不沾陽春水也沒喪心病狂到讓一個四歲小孩拿著比他人還高的掃把乾活。
餘晏很快把碎瓷片收拾好，沒有給顧漾重新開口的機會。
“我去找點吃的，你在房間等我。”餘晏說著就走出房間，去開外麵的燈。
燈亮起來後餘晏隻想說四個字。
一覽無遺。
餘晏扶額，有些無語。
穿成單親爸爸就算了，為什麼生活條件還這麼差，地獄開局怎麼玩？
餘晏在剛才昏迷的那段時間裡了解到他現在所處的世界是一本ABO獸人題材小說，ABO世界觀餘晏有大概的了解，他現在就是個手不能提的嬌弱Omega。
這本小說的主角叫顧庭深，這本書圍繞著顧庭深如何從貧民窟爬上帝國上將為中心展開描寫，非常勵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