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能夠感受到，池雲素說這話的真誠。
她是真的這麼想，也是真的準備這麼做的。
於是在場的所有人也都沉默了。
當然，也不是全都沉默，比如現在的馮部長，直接一個箭步，把會議室的大門給堵了，乾笑地看著池雲素，飛快說道：“其實也不是完全沒得談，還是再談談吧。”
“沒必要再去發現什麼需求，我覺得你剛才說的那些技術都挺好的。”
剛收拾好東西
的池雲素：“？”
她疑惑不解地看著馮部長，有點不理解在這個會議上，幾乎沉默沒有說什麼話的馮部長，怎麼突然跳起來出這個頭。
這不是找人譏諷嗎？
池雲素用餘光瞄了一眼自己之前得罪的最狠，也是本次磋商過程之中，發言最為刻薄的秘書部長。
於是……池雲素發現秘書部長他……詭異地沉默了。
池雲素：“？？”
不是，你沉默個什麼？？
彆沉默啊！
池雲素詭異地感覺到，自己好像遭受到了無聲的人身攻擊。
然後，這個無聲的人身攻擊很快就被證明了。
對麵裡那個明顯是保守派的高層也乾咳了一聲，語氣仿佛轉了一百八十度，有一種莫名溫柔寬和的感覺：“池會長彆那麼著急，磋商的事情本來就是這樣討價還價的嘛，還是可以談的，比如說你剛才說的XXX技術，我還是挺感興趣的。”
池雲素凝視著這位，剛才還十分凶猛的保守派高層。
而這位保守派高層，也一臉完美無缺的和藹可親樣子，對著池雲素笑著，眼神裡都是堅定。
不能就這樣放池雲素走。
讓池雲素去了解那些什麼個需求，那還了得嗎？！
彆以為他們不知道，池雲素所謂的了解需求，就是本來沒有需求的，她去給大家創造需求的委婉說法啊！
這池雲素離開的兩年裡，他們都是有認真分析了，池雲素給他們協會帶來那麼大‘災害’的前因後果的，他們才不會重蹈覆轍！
在聽到池雲素說出口的‘這幾天會多來’‘深入了解需求’這些話語後，在場這些深入做過‘池雲素學’研究的總會高層們，應激都要犯了。
反正……他們剛才針對都針對了，給池雲素難看也都給過了，那……現在還是讓這家夥早點滾蛋吧。
彆再來了！！
如此這般，但池雲素被迫再次坐下後，整個磋商一下子進展神速。
本來之前保守派那些人為了找碴，各種毛病都挑過，對池雲素拿出來的技術情況已經挺了解的，這能不神速嗎？
前麵爭爭吵吵接近四個小時，最後重新磋商從討論到簽訂，連一個小時都不到。
在交換協議簽好後，在場的協會高層們不管是什麼派係，齊齊都鬆了口氣，一副完全放鬆下來的樣子，而談判順利完成的池雲素，則是臉色藏不住的漆黑。
她不過就是差點把這個製卡師總會的財務整個爆破了而已嗎？要這麼小氣嗎？！
隻有完全在整個狀況外的柴會長，左看看自己的下屬，右看看池雲素，有一種完全摸不著頭腦的美感。
而自認自己心眼很小的池雲素，自然在簽完協議之後，報複心理立即就冒了起來，在眾人期盼她趕緊走的時候，優雅地把文件收了起來，張口說道：“說起來我也有好幾年沒有回來了，下次再回來也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我可以參觀一下總會嗎？”
晴天霹靂！
原本表情放鬆的高層們頓時臉色就僵硬住了，他們紛紛看向池雲素，很明確從這人臉上，看到了‘我一定要去’的表情。
好像不管答應還是拒絕，都是錯誤選項的感覺。
最終沒有人對池雲素的話語做出應答，隻有馮部長被踹了出來，在同事的‘你一定要把池雲素給盯緊’了的目光之中，悻悻然地充當了導遊的角色。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導遊的。
不過短短幾年時間，整個製卡師總會的格局也沒啥變化。
真說起來，指不定到處都愛混混的池雲素，比馮部長對這裡都還要更熟悉。
唯一和池雲素印象裡有差彆的，就是現在整個總會還挺冷清的。
當初她實習的時候，不管是總會的工作人員，還是來總會辦事的製卡師，都挺多的來著。
但，這種情況倒也不是很意外。
畢竟製卡師網站成立了後，很多協會的業務都可以線上完成了，沒有必要的情況，自然不會有人想著跑一趟總會。
這對製卡師來說，當然是個好事。
隻是……
“原來那些工作人員，現在都去哪了？”池雲素看著那些好像已經很久沒有使用，都有年久失修感覺的櫃台，對著馮部長問道。
裁員，失業幾個字詞，在池雲素心裡冒了起來。
頓時……讓池雲素心癢癢的。
想把這些熟練工挖去她的F171港。
很明顯，馮部長看出來了池雲素的小心思，嗬嗬笑了起來：“製卡師作為稀奇人才，哪裡都很需要，聯盟那邊早就把人要走，讓他們給聯盟服務了。”
想挖角，沒門！
對此，池雲素雖然失望，但心態十分良好，轉頭就對著馮部長問道：“那部長你有沒有興趣跳槽啊，我在你手下還挺舒服的，來長河繼續做我上司啊！”
馮部長：“……”
彆以為他沒聽出來，這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讓他做苦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