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雲素看著這幾張卡, 感覺還挺有意思的。
星艦用的卡因為要適配太空的環境,所以和在星球內部用卡還是有差異的,池雲素從這裡麵挑出來一張回路最為完好的藍色卡牌後, 十分理所當然的抬頭對著餘殷說道:“這些回路我沒看懂, 你教我一下唄。”
薅羊毛的事情, 當然是要使勁薅。
餘殷無語了陣, 不過他也發現自己完全說不過池雲素這件事, 也不想和池雲素一直糾纏,於是在噎住後沒多久, 還是很認命地開始給池雲素解說卡牌起來。
不過他和巡檢不一樣。
巡檢當初教池雲素那是真的是在教, 目的是讓池雲素聽懂,而餘殷隻是在執行教這一件事, 池雲素懂不懂這件事與他無關。
但這對於池雲素來說也夠了。
有先前巡檢的教導, 池雲素對於學院派這些人教學話語的意思還是能聽得懂的。
餘殷隻是解說一下回路,很快就說完了,完事後還嘲諷了池雲素一下:“如果你還是覺得不會,也可以告訴我你有什麼會的, 我房間裡還有一些沒什麼用的卡牌, 各類型都有, 你和我說,我給你拿。”
這是在堵池雲素的後路。
池雲素才不在意一個馬上要被自己打臉家夥的叫喚,她拿出自己的筆後轉頭向餘殷要了墨水, 堅決堅持不用自己一針一線。
餘殷嘴角抽了下, 但目光落在池雲素桌子上擺著看起來還混著沉澱物的半瓶墨水,沒說什麼,很乾脆地掏出一瓶墨水出來。
有筆有墨水,對於池雲素來說已經可以開工了。
已經接近報廢的卡, 修理起來其實是要比重新做更累的,但藍卡修複工作池雲素在清潔公司裡做過不少,池雲素做起來還算輕車熟路。
淡棕色的墨水一點一點覆蓋掉發灰的回路,和餘殷在視頻裡看到的景象一樣,光暈隨著池雲素的筆一點點浮起。
這是製卡師製卡的時候都會出現的效果。
餘殷眼中泛起了茫然。
其實從池雲素勾勒出來第一條回路後,他的目光就是這樣了。
因為他的精神力清晰地感應出來,池雲素手裡的那張卡確實就是自己給出的那張,池雲素畫上去的回路,也確實是一條條地正在起效。
這完全超出了餘殷一直以來的認知。
那張卡裡剩餘的精神力在池雲素勾勒回路的時候和他意料之中一樣湧了起來,然而卻完全超乎餘殷常識的沒有攪亂池雲素的繪製,而是很和諧地糅合在了一起。
這怎麼可能?
在餘殷震撼之中,池雲素一筆一筆完成了全部修卡事宜。
準確說,池雲素這次做的不僅僅是修卡這麼簡單,在描繪過半的時候,她突然有了點其他想法,想嘗試一下。
正好這張卡很多回路其實都已經報廢了,重不重繪都無所謂,不會對整體回路造成影響,那為什麼不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呢?
池雲素還記得剛才自己給梁來喜繪製卡牌的時候,那隱約有升級的事情。
她想要驗證一下。
正好這不是免費提供墨水給她嘛,當然是要物儘其用。
池雲素就稍稍深化了億點點。
於是等池雲素繪製完成,整張卡片光華內斂的時候,這張卡在餘殷腦袋空白的情況下多出了十幾條回路出來,這藍色的卡逐漸開始變深,越來越深,等到所有光華都內斂後,那極深到發紫的藍色驟然褪.去,隻餘下淺淡的紫色浮現在兩人眼前。
這張卡真的升階了。
餘殷完全沉默地看著眼前這一切,而池雲素也很體貼地沒有出聲,隻是將手裡這張淡紫色的卡牌向著對方遞了遞。
餘殷沒有接過,他深吸了一口氣,眼神認真地看向池雲素,對著她陳述了一件事:“你的精神力有問題。”
池雲素噗嗤笑出聲來:“你不接受現實,也不要說出這樣話來。”
“正常製卡師的精神力,是不可能修理卡牌的。”餘殷說道。
池雲素覺得餘殷的腦子固執得有些可笑,表情也冷淡了下來:“隻要你願意嘗試修卡幾萬次,你也可以。”
餘殷看向池雲素:“你以為隻有你會吃苦嗎?以前很多三星甚至四星的製卡師,也研究過這個。”
“幾萬次?幾十萬次?誰知道呢。當初為了做這個研究,因為精神力持續性損失,瘋掉了很多製卡師。”一個體係直接被全職業認定為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期間發生的犧牲和事故,不可能隻是一件兩件這麼簡單。
那是一代,甚至是幾代人的血淚。
池雲素愣了下,過來好一陣子後才十分意味不明地輕笑了聲,眼神沉沉:“也許我已經瘋掉了呢。”
餘殷看著池雲素沒有對她這句話再表示什麼,他伸出手從池雲素手裡接過那張淺紫色的卡牌。
“願賭服輸,跟我來吧。”
被餘殷的話語帶入曾經那些不愉快的經曆之中,池雲素聽了這話也隻是表情冷淡地站了起來。
當然完全沒有忘了拿上自己那空蕩蕩的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