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我與程闖攔著,怕是拖不到今日。”
蕭河聞言,便順著說下去:
“此案可是有所隱情?”
蕭斐搖搖頭,“隱情倒也算不上隱情,隻是杜晚作惡已久,也算罪有應得吧!”
杜晚作為淩天都有名的富商之一,其財力雄厚不可小覷。
而淩天都官商勾結,大行方便之事也是人人皆知的事了。
隻不過杜晚並非隻走尋常的錢財賄賂這一條路,他更善於利用人陰暗的一麵,從而掌握他人把柄,更好的為己謀利。
而他豪宅裡那二十幾位,個個美豔的妾室便成了真正的受害者。
有的是其從各地搜來的豔名在外的娼、妓,有的則是逼良為娼清白人家的小姐。
反正杜晚所搜羅而來的這些漂亮女人,都是為了迎合不同官商的喜好口味。
而夏撫瀾,很顯然也是其中的一個。
夏撫瀾雖生於將門,但自小便生得明媚動人,性子又落落大方惹人疼愛。
夏家未出事之前,她便與名門望族之一的薛家老二薛子舒定了親事,兩人感情也十分的要好。
然而夏家出了這樣的醜事,一落千丈之後,兩人的婚事自然也不了了之了。
因是夏撫瀾一家被貶,而她又被賣進了鑒春樓,即便是做妾,薛家也覺得有辱名聲。
薛家這邊死活不肯讓薛子舒贖她出去,一來二去也就慢慢地放棄了,與另一個門當戶對的小姐成了親。
再後來,夏撫瀾被杜晚贖走,薛子舒一直戀戀未忘。
兩人不知因為什麼便勾搭在了一處,常常稱兄道弟,感情好的快要穿一條褲子了。
不知是杜晚有意為之還是巧合,那一夜,薛子舒在杜府喝了個爛醉,迷迷糊糊之中進錯了房間。
而那晚在房間裡的,就是夏撫瀾。
一次錯,便次次錯,因是杜晚的放縱,薛子舒開始頻繁留在杜府過夜。
“倘若這薛子舒心裡當真有著夏娘子,私奔也好或是暫時將人接出來也罷,總歸都是個法子,也萬萬不會鬨到今天這種地步。”
說到這,蕭斐歎了口氣:
“可薛子舒就是個軟弱的混蛋,從未想過帶夏撫瀾走,時間一長,也便失去了新鮮感。”
“杜晚呢,他一個商人隻想從薛家謀財謀利,見夏撫瀾留不住薛子舒的心,便又將其送於他人把玩。”
聽到這裡的蕭河,也難掩臉上的戾氣:
“她們是人,卻被當作玩物肆意踐踏,杜晚確實該死。”
蕭斐聽罷搖搖頭,“最難提防的便是人心,等會到了地方,話帶到咱們就走,免得多生事端。”
“知道了二哥,對了…..”蕭河突然想到一點:
“夏撫瀾一介女流,即便會些武功,杜府上下三四十口人,全殺了也是難以做到的吧?”
蕭斐點頭,“不錯,就算換個身體健壯的男人來,也難以完成。”
“你要知道,恨著杜晚的並非夏撫瀾一人,那後院裡的二十多個妾室,又有哪個曾被真心待過呢?”
杜家當晚的茶水、吃食裡,都被下了迷藥,明麵上都是夏撫瀾一人所為,其實不然。
隻不過那二十幾個女子當中,隻有夏撫瀾一人敢殺,且殺完不畏懼死亡的,隻此一人。
淩淵司關押囚犯的地牢常年陰冷濕寒,且是死囚犯,此處的地牢裡是沒有絲毫光亮的。
蕭斐給了蕭河一隻火把,告知他火把熄滅之前一定要出來,否則難以找到回去的路。
蕭河一一答應,靠著火把的光亮走了進去。
寒宮地牢裡麵死寂的可怕,甚至連老鼠蟲子的聲音也無。
一進入口左手邊便挨著幾間牢房,裡麵關著的犯人,都像失了魂的倀鬼,瞳孔都泛著詭異的白。
蕭河的火把照過去,才本能的逼開光亮,這些人其實隻剩□□還活著了。
又往裡麵走了些,蕭河便找到了夏撫瀾。
她在裡麵關押的時間不短,卻和其他的死刑犯很是不同。
牢獄之災並未消磨她的意誌,火光照亮她瘦脫相的臉,一雙大眼卻亮的驚人,直勾勾的盯著蕭河看。
“不知是哪位大人前來?我何時才能被斬首?”
蕭河不置可否地笑笑,“夏娘子,現在你是一心求死想要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