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說是讓其送來與皇子們一道學習,優待赫連凜,也不失與羌肅三十六部的友誼。
實則就連暮都府裡的世家子都知道,赫連凜是羌肅王舍棄的質子。
蕭河聽不得他講旁人的不好,皺著眉道:
“南世子比你我都還要小上兩歲,你這樣說他做甚?”
蘭延青大喊冤枉,他本無惡意,隻是羨慕赫連凜不用上學,他羨慕的都要流眼淚了。
“小兩歲就能不上學啦?你就知道凶我,你和高詢一樣都是壞人!”
蘭延青氣的跺腳,扭頭就走,死活不肯上蕭河的馬車。
思銘有點懵,怎麼這兩人說著說著還吵起來了。
蕭河撫額,轉頭對思銘說道:
“愣著乾什麼,四條腿還跑不過一個兩條腿的嗎?”
“啊?是!是是!我這就去追!”
“慢著,等我上車!”
“啊?好好好。”
思銘:五爺第一天上學,好像就有些雞飛狗跳的呢。
怪誰?蘭公子的臉皮怎麼比女孩子還薄呢?思銘想不明白。
好不容易駕車到了暮都府,蘭延青還是氣鼓鼓的不肯跟蕭河多說一個字。
蕭河也隨他高興,反正現下兩人也不同桌,要不了幾日他便消氣了。
兩人到的還算早,學堂裡隻坐了高子瞻與其他兩人。
那兩人見到蕭河,便也笑著點頭示意,也算打過招呼。
蘭延青倒是一屁股坐在了高子瞻的旁邊,動靜不小。
高詢皺起眉頭,“做甚?一早就擺起臉來。”
蘭延青瞥了他一眼,冷哼一聲,也不理睬。
蕭河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便問高子瞻,高子瞻指了指第二排最裡麵的那個。
蕭河點點頭說知道了,隨後又看向蘭延青。
那人瞪他一眼,蕭河便忍不住笑,轉頭卻對高詢說道:
“某些人不想上學,便把氣撒我們身上,哎呀…..”
“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我們哪敢多言呀,是吧,子瞻兄?”
高詢挑挑眉,冷笑一聲:
“小孩子氣性。”
簡簡單單五個字,炸的蘭延青當場破功。
“高詢!!”
“有你這樣貶低人的嗎?”蘭延青氣的恨不得上去揍他兩拳,“我今個兒可沒惹你!”
高子瞻根本不怕他,譏笑反問道:
“我惹你了?”
蘭延青底氣不足:“…..沒。”
高子瞻繼續問:
“我既沒惹你,你一早來擺什麼臉?”
蘭延青:“我…..哎呀!我不要跟你們說話,真真煩人!”
蕭河這邊逗過,那邊便帶著落下的書本坐回了座位。
不管身後兩人怎麼鬨,隻求耳根清淨。
講堂陸陸續續來人,不一會兒便坐滿了。
蕭河旁邊的同桌,正巧是魏家的長子魏流雲,神情略顯拘謹地坐下,卻也不多言。
應是弟弟魏子瑜的事,對蕭河仍舊抱有戒心。
時釗寒是緊跟夫子的腳步來的。
那人步履閒適,麵容疏離冷淡,一頭烏黑的發束於青色發帶,鬆而不散的落於腰後。
經過蕭河身側,卻連多餘的目光也不曾給過。
蕭河倒不怎麼在意,翻開手裡的書本。
第一堂課是於夫子來教四書五經中的一篇,蕭河聽的昏昏欲睡。
課上到一半,卻有人姍姍來遲。
蕭河抬眼看去,隻見那人身穿瑞獸紋玄青氅衣,頭戴紅色寶珠抹額,長發束以銀冠,隻餘胸前垂落的兩隻小辮,與一眾子弟不同。
“抱歉於夫子,我來遲了。”
赫連凜低著頭,不好意思道。
於夫子也不多言,揮揮手讓他進來,便接著講課。
他麵上一喜,連忙要走,卻在經過蕭河的身邊略有遲疑。
蕭河衝他微微一笑,他便又驚又喜的眼睛都亮了起來,但也來不及說話隻能先回了座位。
赫連凜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