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葉驚寒大驚。
院前老樹繁茂，暖風吹過，枝葉摩挲，沙沙作響。
葉驚寒的匆忙踏出大門，快步走遠。鐘離奚被他嚇了一跳，拍拍屁股直往後退。
聽完門人轉述葉驚寒與鐘離奚對話的白落英母子二人，似乎意識到了何事，疾步往外走來。鐘離奚聽見腳步聲，愈覺勢頭不對，當即腳底抹油溜了。
“這老東西不對勁。”白落英愈想愈覺不對，“葉驚寒同他那麼說話，顯然認得……他們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不是你同老夫提起……’提起她……”淩無非默念鐘離奚說過的話，眼前忽地一亮，“我知道了！”
白落英一臉狐疑朝他看來。
“您不是說過，鐘離奚一直隱居世外嗎？想必他的住處，並不好尋。葉驚寒失蹤的這些日子，多半同他在一處。”淩無非道。
“如此說來，的確像是熟識，可方才他的態度，活像要生吞活剝了鐘離奚。”白落英若有所思。
“他曾是刺客，何其謹慎小心，怎會輕易與人閒談？”淩無非道，“當是之後又發生了其他矛盾，這才鬨僵了。”
“也就是說，是他透露給鐘離奚，說我還活著？”白落英愈想愈覺頭疼，索性搖頭不再多想。她餘光瞥見淩無非手裡的玉塵，當即沉下臉色，衝他大腿踹了一腳，罵道，“還不快去找人？”
淩無非沒有防備，被她踢得一個趔趄，好不容易站穩身子，張了張口，卻什麼話也沒說，轉身走了開去。
他收拾好行裝，繞去彆院馬廄牽馬，瞧見一匹眼生的渾身毛發雪白的高頭大馬被單獨隔開一間鎖著，所食草料也比其他馬兒多些，便隨口對一旁正在喂馬的門人問道：“這馬是我娘的嗎？”
“不是。”門人搖頭道，“是夫人的馬。”
淩無非一愣。
“確切說來，是您與夫人大婚那日，葉宗主送給夫人的賀禮。”少年門人撓了撓頭，仔細回想一番，道，“好像是說，夫人原本不會騎馬，還是當年暫住落月塢時，葉宗主教她的馬術，說是這匹馬兒性子溫馴，最聽夫人的話，便把它作為賀禮送給了夫人。”
“你說什麼？他還教她騎馬？”淩無非聽了這話，想到剛才莫名其妙的那場打鬥，心頭驀地騰起一絲醋意，“他當她是誰，這麼沒有分寸？這個葉驚寒到底對她有什麼心思？”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門人話到一半，略一思忖，卻又噤了聲，轉身繼續喂馬。
“不過什麼？”
“沒什麼。”門人搖頭道，“夫人待你肯定是一心一意，當年您被薛良玉將您軟禁在此時，不論多危險，她都會來找您，您看……”
“我不是問她如何，我是……”淩無非心亂如麻，竟不知該如何描述的心中感受。
越發不可控製的醋意令他在彷徨中生出些許的不安。
他做過那麼多混賬事，已傷透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