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人情老易悲難訴(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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沔州,晴翠坊。

肖大柱看著牆角下的印記,撓了撓頭,循著印記的方向繞過空屋,半信半疑往巷子裡走,然而左看右看,愣是找不出半個人影。

“在找誰呢?”一個清朗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肖大柱嚇了一跳,猛一回頭看見站在巷口的淩無非,下意識往後一縮:“你誰?”

這個肖大柱,是飛龍寨離開東海縣後收進寨裡的弟兄,並不認得他。

劉聰那個夯貨,竟把這給忘了。

見他不認識自己,淩無非也懶得廢話,徑自上前點了他的穴道,把人拎出巷子,回到先前關押劉聰的那個胭脂鋪裡,捆了個結結實實,扔在椅子上。

肖大柱暈倒比睡覺都踏實,被綁起來丟上椅子後,仰頭張嘴打著呼嚕,口水都流了出來。

等在門前的宋翊見此情形,看了他一眼,心照不宣地轉身走開,不多會兒便把蔣慶請了過來。

蔣慶看見睡得天昏地暗的肖大柱和坐在一邊的淩無非,不由愣了愣。

他不了解飛龍寨,更不認識肖大柱,莫名被單獨請來這裡,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位是……”

“前些年,我與星遙隱姓埋名,四處流亡,途徑東海縣遇見一位姓田的員外,為避免其子協助天玄教擄掠百姓的行徑敗露,添油加醋將一切罪行推到城外飛龍寨的頭上。”淩無非整理一番袖口,起身走上前來,不緊不慢道,“飛龍寨飽受冤屈,卻不曾做出傷天害理之事,哪怕田家父子承認罪行後,也未施報複。”

說著,他頓了頓,抬眼直視蔣慶,道:“可是如今,他們卻信了萬刀門的鬼話,寧可淪為幫凶,也要置晴翠坊上下弟兄於死地。蔣先生以為,問題出在何處?”

“這……”蔣慶聽完這話,不由愣住。

淩無非轉向肖大柱,略略伸手一指,道:“此人在晴翠坊大陣落成前,便已混入晴翠坊。也是飛龍寨裡的人。劉聰先前不肯走,便是在等他。”

“這……這又從何說起?”蔣慶聽了他一席話,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大驚失色指著肖大柱道,“他們原是在幫萬刀門行事?那這個消息,淩大俠又是從何得知?先前還將那劉聰放了回去,豈不是……”

“若隻是需要人質,這裡還有一個,蔣先生在怕什麼?”淩無非泰然道,“莫非當年貴派淩辱飛龍寨,先生也有參與?”

“哎,這是哪裡的話?”蔣慶聽得一頭霧水,“老夫可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

“那您手下的人呢?”

蔣慶一時語塞。

“我想知道,你們那位鄒川鄒兄弟,到底是怎麼回事?”淩無非直截了當問道。

“阿川是十八的同鄉。早些年潭州暗樁成立,鄒川暫代管事之職一年有餘,起初門中弟兄都還信服,可時日長了,卻不知怎的,險些引發內鬥,這才將他調來了此處。”蔣慶說完這些,才隱隱覺出不對勁來,“您的意思是說……”

“貴派之事,在下無心參與,”淩無非道,“可如今在下也受了牽連,這個源頭,我是非得找出來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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