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遙搖頭,頓了一頓,方道:“當年在玉華門弟子麵前假死的李溫,屍首也如從渠江裡撈出的段逸朗一般,幾個時辰內化為黑水。”
“你說什麼?”眾人大驚。
段逸朗的祖父段元恒,當年也是薛良玉的同夥之一,這樣的關聯,讓眾人一時遐想連篇。
“也就是說,近日發生的這些事,即便不是萬刀門所為,也未必和其他門派有關,甚至會是……”姬靈渢提出猜想,在場所有人聽了,都感到背後冒起一絲涼意。
“不要瞎猜。”白落英鎮定如常,“呂濟安舊日居所,還留有不少醫書,要用同樣的法子作案,至少得先把他的東西了拿走,派個人去看看便是了。”說完這話,即刻起身出門,喚來門人吩咐下去。
沈星遙靜靜坐在原位,看著站在門前的白落英籠罩在陽光下的身影,忽覺一陣恍惚。
一切看似靜好,安穩如常,可在這寧謐背後,又有多少陰暗的死角,照不見陽光?
她回到東院,走近門前,卻聽見屋內傳出窸窣聲,好奇推開房門,卻見淩無非半蹲在屋角箱前,不知在翻找些什麼,於是上前問道:“你在找什麼?”
淩無非問聲一愣,過了一會兒才回過頭來:“也沒什麼,隻是過去這麼些年,我想……”
“當年王瀚塵受天玄教脅迫,誣陷你是魔頭遺孤。你為不牽連旁人,讓宋翊幫你把值錢的物事都兌換成飛錢,交付於我。”沈星遙說著走上前去,俯身撥開箱中物件,翻出一隻錦盒。
“你說王叔?他怎麼了?怎就……”
“他一心護主,隻是用錯了法子,你也彆太傷心。”沈星遙打開錦盒,翻出一張兩千貫麵額的飛錢遞了過去,“都在這兒。你要用嗎?”
“不……不必了。”淩無非發現起了誤會,趕忙擺手道,“既然給了你,便收著吧。我也花不了這些。”
沈星遙一言不發,將飛錢放回盒中,又將盒子塞回箱底。
“你喜歡香膏?”淩無非看著那隻擺放香膏和胭脂水粉的櫃子若有所思。
“嗯。”
“那些胭脂水粉好像都是新的,怎沒見你用過?”
“沒來得及,也用不上。”沈星遙整理好箱中物件,重新合上箱蓋。
察覺身旁人忽然噤聲,她抬起頭來,望了一眼,見淩無非滿臉探究疑惑之色,搖頭一笑,問道:“還有什麼想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