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景山看著餘緲,忽然笑了一聲,“其實一開始以為你畢業生水平一般,沒想到你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餘緲不明所以的看他。
“你之前做的那幾個策劃方案,裴總其實都看了,也挺滿意的,而且部門裡麵最近事情也多,兩個前輩都走了,那個項目有個人重點跟進就可以,裴總那邊挺重視的,見你方案寫的漂亮,這樣,這個項目你直接跟裴總對接。”
當然。
這是裴澤禮下達的命令,許景山隻是負責轉達。
並且部門裡麵前段時間的確是走了兩個人,許景山也有責任,兩個人為了一個策劃方案大打出手,均是聲稱對方抄襲了自己,並且彼此早有嫌隙,其中一位還是許景山的心腹,一開始他處理的不妥當,另一位不滿,直接告到了裴澤禮那裡。
當然,最後的結果是兩個人都離職了。
裴澤禮批評了許景山幾句,他趕忙也承認自己錯誤,在這件事情的處理上他的確沒意識到自己的失職。
大概裴澤禮也看他不順眼,說那個方案做的漂亮的實習生專門跟他對接,不用他過目。
許景山有些落下冷汗,知道裴澤禮這是在警告自己,心下很是忐忑。
正好餘緲這邊需要對接工作,許景山囑咐道:“你去樓上問問裴總還有沒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餘緲應下,然後又去到了裴澤禮的辦公室內。
她進去的時候,裴澤禮隻是說了一聲“進”。
但他那邊此時正在開視頻會議,見餘緲進來,隻是說讓她暫時等候一陣。
餘緲便佇立著等候。
等候的功夫,她發現裴澤禮工作時偶爾會佩戴金絲邊眼鏡,看起來很是儒雅斯文,還有著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清冷感,質料極好的白襯衫扣子隨意解開兩顆,工作狀態十分有魅力。
過了十分鐘,他那邊的視頻會議結束。
見餘緲站在麵前,裴澤禮問道:“什麼事?”
餘緲:“許經理說是讓我上來問問這回的方案有沒有什麼需要修改的地方。”
裴澤禮身子輕輕倚靠在背後的老板椅上,“我現在還有彆的事情,之後再說。”
餘緲又怕項目進度趕得來不及,思來想去,加上二人是學長學妹的關係,大膽的上前一步,略有不安的說道:“要不,我加你一個聯係方式吧?這樣有什麼問題也好交流些。”
語落。
裴澤禮看她。
“微信嗎。”
餘緲:“嗯!”
不知為何,麵前男人唇角忽然勾勒了下。
餘緲有些疑惑。
她不知道裴澤禮忽然笑什麼。
須臾。
他溫文爾雅的看向她,單手摘下了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淡道:
“去黑名單裡麵找。”
餘緲:“……”
眼見著餘緲呆愣模樣,裴澤禮又想起兩年前那一幕。
出了飯店,他準備給餘緲發消息:【剛才的表白還算數嗎。】
誰知。
界麵上很清楚的顯示——
他被拉黑了。
裴澤禮氣極反笑。
表白的時候那麼乖,結果出來就把他拉黑。
手速是真的挺快的。
-
回到家,餘緲翻了翻自己的黑名單列表。
啊……
裡麵竟然真的有裴澤禮。
她差點都忘記這件事情了。
想到這,餘緲一陣頭大。
把上司拉黑是一種什麼體驗。
當初跟裴澤禮當眾表白,她實在是社恐發作,不忍心看裴澤禮之後怎麼給自己發好人卡,思來想去,酒後一上頭,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把裴澤禮拉到黑名單裡麵。
隻要她看不到,尷尬就不會來找她。
她是純純的鴕鳥心態。
畢竟畢業以後,大家也都分道揚鑣,之後餘緲就忘記了這件事情。
誰知。
報應竟然在兩年後來了。
她小心翼翼的把裴澤禮拉出了黑名單。
她看了眼這人的頭像,應該是哪個國家的風景照,拍攝的卻很有格調,油畫質感,很漂亮。
她第一反應是,這人會不會把自己刪了。
她想也沒想的發了一個【抱拳】的表情過去。
本以為會如預料般的看到紅色感歎號,誰知,這條消息竟然成功的發送了過去。
餘緲:“……”
她驚訝的看著屏幕。
裴澤禮被她拉黑了兩年,竟然沒有刪她。
不知道是不是忘了。
但餘緲很快的就把這個表情撤了回來。
她還沒有想好怎麼跟裴澤禮作為重新加回好友的開場白,隻得打了聲招呼:【裴總,我是餘緲。】
她的好友簡雨也在這個時候發來了消息。
簡雨比她大一歲,提前工作,平日裡麵二人聊天也頻繁,知道餘緲最近新找到了工作,便專門發消息來關心。
簡雨:【所以說……你的上司就是之前告白過的那個學長?】
餘緲:【嗯,不過不是真的告白,開玩笑的。】
簡雨:【聽起來很刺激的樣子,如果讓公司裡麵的同事知道你們兩個不是單純的上下屬關係,之前還玩過什麼告白遊戲,肯定會議論的吧?】
餘緲:【……沒人知道。】
簡雨:【學長帥不帥?】
餘緲仔細的思考了下,然後認真回複:
【帥。】
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帥。
簡雨:【那不就得了。】
餘緲:【嗯?】
簡雨:【趁著這股熱乎勁,把他搞到手。】
餘緲:【不知道你是對我太自信了,還是你在說胡話。】
簡雨:【怎麼,你對自己沒自信?好說歹說,當初也是個係花,男人都是視覺動物,我就不信你學長就單純的把你當下屬。】
餘緲:【我估計,他身邊應該不缺女人。】
簡雨:【你看到了?】
餘緲:【猜的。】
簡雨:【……】
簡雨有一陣子沒跟餘緲聊天,話匣子一下打開,很是活躍。
而餘緲白天上了一天的班,還在外麵奔波了許久,早就精疲力儘,她洗漱完躺在床上跟簡雨聊天,後來實在是沒有打字的力氣,見手機又震動起來,最上麵消息+1,她便準備撥過去語音,跟她電話交流,這樣還能省下來打字的力氣。
她整個人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手裡麵抱著粉色玩具熊,手機屏幕擱在一旁,整個人閉著眼睛,昏昏欲睡的說道:
“寶貝,我們還是語音吧,我困。”
然而。
語音那邊接通了,卻是沒人說話。
餘緲有些意外,微微睜開眼睛,聲音略啞,問道:
“怎麼不說話了?信號不好?”
隔了幾秒。
手機裡麵傳來一道低沉性感的男聲。
“餘緲,你看看現在是幾點。”
“還有,”
“你在叫誰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