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漪說的話夏荷聽了個**不離十。
周夫唯語氣散漫,讓他彆什麼屎盆子都往自己頭上扣。
熊漪覺得這人就是能做出來這種事。
雖然長這麼大也沒見他喜歡過誰,但熊漪就是斷定這事兒是他做的。
“不管是不是你推的,那毛毯你總沒給我蓋吧。反正我感冒這事你也有責任,而且我還是在你家感冒的,我不管,你必須得來看我!”
說到最後竟然還直接撒潑耍賴了。
周夫唯看了夏荷一眼:“我一個人去?”
熊漪下意識開口:“不你一個人還能有誰,怎麼,你還打算讓你媽送你來啊。周夫唯小朋友是害怕迷路還是擔心被拐賣?”
周夫唯忽視掉他後半句:“吃什麼?”
“你看著點買,我也沒啥胃口。而且......”他話說到一半就停住了,燒糊塗的腦子這才逐漸反應過來周夫唯剛才話裡的意思,“小夏老師也在?”
他眼神再次落在夏荷身上,她此時正吃著麵,眼睛卻盯著周夫唯麵前那碗青椒肉絲蓋飯。
看上去,好像挺不錯的。
注意到她的視線了,周夫唯把那碗蓋飯推過去,推到她麵前。
“我們在外麵吃飯。”
熊漪罵了一嗓子:“你他娘的果然圖謀不軌,現在都和小夏老師單獨出去吃飯了。”
周夫唯覺得他這話說的有點腦殘:“我們在家也是單獨吃飯。”
熊漪也覺得自己大概是燒糊塗了。
周夫唯他媽,事業型女強人,待在家裡的時間甚至還沒有熊漪看書的時間長。
如今夏荷借住在他們家,平時家裡也隻有他們兩個人。
不管是在外麵還是在家裡,好像也沒啥區彆。
“行了。”周夫唯懶得和他多費口舌,“掛了。”
熊漪還要說些什麼,話頭剛講開,周夫唯沒聽,直接按了掛斷,手機隨手放在一旁。
夏荷咬著筷子尖,看著那碗他推到自己麵前的蓋飯,又看了看他。
似乎在問:你這是做什麼?
周夫唯抬了抬下巴:“直勾勾地看了半天,口水都流出來了。”
她還流口水了?
不至於吧,她雖然覺得好吃,但也沒饞到這種程度。
不過夏荷還是下意識地摸了摸嘴角。
哪來的口水。
意識到自己被騙,她抬眸看周夫唯。
後者低著頭,肩膀輕顫了幾下,他笑聲很輕,那種清冽乾淨,沒有半點雜質的少年音感。
不似平時,總有些接近成人的低沉。
周夫唯似乎心情不錯,莞爾勾唇,筷子在他手裡輕晃了幾下。
“傻子。”
很輕的一聲低喃,夾雜著並不明顯的笑意。
聽上去倒有幾分寵溺。
夏荷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舉動挺傻的,所以沒有反駁。
周夫唯那碗蓋飯她倒是沒吃,雖然覺得看著美味,但畢竟是周夫唯吃過的。
夏荷過去結賬,老板給她抹了個零。
道過謝後,她攥著手機過去,問周夫唯:“要給熊漪打包一份嗎?”
周夫唯站起身,拿起椅子上那件已經半乾的外套:“要是真在這兒給他買了,他估計能罵我半年。”
聽他剛才在電話裡說的那些話,夏荷覺得也不是沒可能。
周夫唯推開玻璃門出去,手還撐著門,等夏荷也出來了才鬆開。
雨早就停了,太陽都出來了。
這個城市的天氣還真是變幻莫測。
夏荷說:“我覺得這家店還挺好吃的。”
周夫唯調侃一句:“沒辦法,熊大少爺挑剔,路邊攤不愛吃。”
這語氣,分明就是熊漪平時用來調侃他的話。
夏荷問他:“你也是大少爺,你怎麼就吃得慣?”
她問這話純粹就是好奇。
她本來還做好了請他吃頓飯錢包癟一半的準備,結果他隻要了份十八塊錢的青椒肉絲蓋飯。
“把你吃窮了,是不是又得給其他人做家教了?”
夏荷一愣:“啊?”
周夫唯拍了下她的腦門:“走吧。”
夏荷捂著腦門跟過去,神情嚴肅:“我覺得你應該對姐姐尊重點。”
“是是是。”
“你以後不許動手動腳了。”
“好好好。”
-
周夫唯最後在一家中式的飯店門口停了下來,打包了點清淡的飯菜。
外麵正好有殯葬公司的車運送花圈經過,夏荷多看了眼。
周夫唯提醒她:“他是發燒,不是死了。”
夏荷收回視線:“我是在想,我們要不要買點花去看他?”
她看電視裡都是這麼演的。
大家在去看望病人的時候都會買花。
這家店光是看裝修都知道貴的嚇人,想不到打包飯菜用的東西都是暗紅色木質的食盒。
上麵甚至還雕了花。
夏荷心裡盤算,這食盒估計都夠剛才好幾頓飯了。
周夫唯語氣淡:“你信不信,你現在買花去看他,他明天就滿世界宣布他脫單了。”
“啊。”夏荷有點震驚,“有這麼誇張嗎。”
接過食盒,周夫唯和她一同出了飯店,隨手在路邊攔了輛的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