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漪搭著那個女生的肩膀,帶她過來介紹給夏荷:“小夏老師,這是我女朋友,叫方糖。方塊的方,糖果的糖。”
挺有趣的名字。
想到自己剛才誤會她,夏荷有點不好意思,衝她笑了笑:“你好,我叫夏荷,夏天的夏,荷花的荷。”
那個女孩子挺文靜,點頭輕笑一聲,說了句你好就很少再開口了。
反而是熊漪,嘴巴就沒停過。
他們兩吃完飯就走了,說是要去看電影。
夏荷最近很累,也不太想出門。
正好今天月亮挺好看,她就站在露台看了會月亮。周夫唯在旁邊陪她一起看。
夏荷的眼神從月亮移到他身上,看了一會後,她突然踮腳,用手比劃了一下他身高:“你最近是不是又長高了?”
“不知道。”他見她踮腳踮的挺累,便往她那輕輕低了下頭,“沒量。”
夏荷明顯被他這個動作取悅到了,笑彎了眉眼,胡亂薅了一把他的頭發,又去撓他下巴,“哪裡來的小貓啊,這麼乖。”
不知道是因為她這個稱呼,還是因為她此刻的動作,周夫唯眉頭微皺。
但最後也沒說什麼。
夏荷撓舒服了,放下手,又盯著他的眼睛看:“周夫唯,你知不知道你每次這樣,我就特彆”
她停頓了一下。
周夫唯垂眸:“特彆什麼?”
夏荷腦子裡浮現的第一個詞是“想睡你”
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滿腦子都是自己看過的那些小黃漫。
裡麵的台詞都挺露骨,並且粗暴。
於是脫口而出的想睡你就變成了——“想操/你。”
周夫唯極輕的歪了下頭,人在一瞬間疑惑時身體自然流露出的反應。
而後他挑眉,眼底一閃而過的異樣情緒。
或許是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這話居然是從夏荷的嘴裡說出來的。
她最近除了直白,在他麵前也總是時不時說出一些,極具性暗示的話來。
片刻後,他彎下腰,臉貼著她的耳朵,輕輕摩挲。
低沉氣音夾雜著輕慢笑意:“好啊,姐姐,求你/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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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荷也就是口嗨一下,沒想到周夫唯比她還欲求不滿。
他這人明顯就是食髓知味,沒嘗過的時候可以忍一輩子都沒**,一旦開了葷,那就如同水閘的閥門被打開。
泄洪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夏荷怕他真的當真,急忙轉移了話題。
然後就聊到了很久以前。
那個時候的她真的以為她會一輩子困在那座看不見底的大山裡。
家裡交不起學費,甚至連書本文具的錢都沒有。
還是後來遇到了孫阿姨。
周夫唯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眼神隨意的看著某處。
樓下有人在打羽毛球,風挺大,球往一旁飄。
最後掛在了庭院裡的黛瓦上。
周夫唯的聲音被這冷風一吹,少了點溫度,聽著並不真切。
“其實那天,我媽是準備帶我一起去的。”
周夫唯穿了件白T,因為夜晚有風,所以又多穿了一件襯衫,此時沒係扣子,就這麼敞著。
袖口往上挽了個幾截,夏荷看見他勁瘦白皙的手腕,以及那塊她送給他的手表。
晚風獵獵,他的襯衫衣擺被吹起一個弧度,他彎著腰,手搭著欄杆,側低著頭看她,“後來我急性腸胃炎,所以沒去成。”
不然的話,他們早該認識的。
那個時候夏荷沒多大,他也沒多大。
夏荷在心裡感歎一句,命運真神奇。
不過:“如果你先看到的是那個時候的我,你可能就不會喜歡我了。”
“說的什麼話。”他挑唇,胸腔壓出一陣低笑,“你剛來我家的時候不也是個小土狗?”
“什麼小土狗。”夏荷不太滿意他這個稱呼,“明明是淳樸簡約美人。”
周夫唯換了個方向,後背靠著欄杆:“厚臉皮這點倒是一點沒變。”
夏荷這會不反駁了:“我臉皮要是不夠厚的話,當初也沒辦法和你在一個屋簷下朝夕相處那麼久。”
畢竟周夫唯這人,是真的太難搞了。
脾氣性格都差的一塌糊塗。
兩人都沒再說話。
沉默持續了一會,周夫唯突然開口:“我這人挺叛逆的,就喜歡和彆人反著來。”
夏荷知道,他是在回答她剛才的那句話:如果他先看到的是那個時候的她,可能就不會喜歡她了。
夏荷問他:“所以你喜歡我,也是因為叛逆?”
“是叛逆過一陣子。”他把話補充完,“早就喜歡了,但身體還在叛逆。”
所以一直嘴硬,不肯承認。
“雖然是缺點,但我也沒打算改,要是你受不了。”
他垂眸看她。
夏荷說:“就自己走?”
他吊梢著眉眼:“就繼續受著。”
夏荷哇哦一聲:“這麼拽啊。”
他拖著音,怪腔怪調:“是呢。”
夏荷歎氣:“果然還是在床上一口一個姐姐的周夫唯更討喜。”
周夫唯:“......”
看到周夫唯吃癟,夏荷頓時心情大好。
她抬頭去看天上那輪圓月,恍惚想起很小的時候,也是在這樣一個安靜的晚上。
父親賭輸了錢又去酗酒,喝完回家就開始發酒瘋。
她很害怕,一個人躲在外麵哭。
那個時候太黑了,山上不像大城市,有整夜亮著的霓虹燈光和路燈。
人們入睡後,唯一的照明隻有天上那輪圓月。
她看著自己最喜歡的月亮,對自己的未來滿是迷茫。
而現在,她依舊看著自己最喜歡的月亮。
唯一不同的是,身邊多了一個陪她看月亮的人。
恰好,也是她最喜歡的人。
“周夫唯。”她喊他的名字。
他低下頭:“嗯?”
夏荷神秘兮兮地靠近他,一字一句,問他:“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