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萱萱還是改不了看見帥哥就走不動道的毛病,從周夫唯進來的瞬間,她的眼睛就跟釘在他身上一樣。
兩人中間隔著一個夏荷,她伸著腦袋和他打招呼:“你今天沒課嗎?”
那男的被周夫唯看了眼,嚇的急忙扭過頭坐好。
周夫唯沒帶書,就隨手把夏荷那本抽了過來:“有。”
夏荷看著他:“有你還不去上課?”
他下巴微抬:“這不正上著嗎。”
夏荷:“......”
談萱萱此刻覺得夏荷坐在中間非常礙事,實在妨礙她和帥哥交流。
但教授都來了,也不好直接換。
她低著腦袋,壓低了聲音,隔著夏荷和周夫唯交流:“你這是打算今天一整天都在我們學校待著了?”
周夫唯打了個哈欠,視線落在課本裡,夏荷做的那些筆記上麵。
連注解都在旁邊寫出來了,認真的像個小學生。
他也沒看她,敷衍回了句:“再說吧。”
談萱萱的雙標在這種時候就表現的淋漓儘致,要換了彆人這樣敷衍她,她立馬下頭,翻個白眼,罵一句:“拽什麼啊,給你點臉還真當自己是個大人物了。”
但此刻,她雙手捧臉,誇張的在旁邊扭動身體,超小聲和夏荷說:“帥哥就是帥哥,連敷衍人都這麼帥。”
夏荷:“......”
周夫唯的心思明顯不在課上,坐了沒幾分鐘就開始犯困。
前麵有人遞了張紙條過來,夏荷好奇的看著前桌:“給我的?”
他點點頭。
夏荷遲疑的伸手去接:“誰給的?”
他那人手往前麵一指,夏荷的眼神移過去,正好和那人對上視線。
他估計是為了確認紙條到底有沒有到她的手上,誰曾想夏荷居然正好看向了他。
視線碰撞的那一瞬間,他的臉瞬間就漲紅了,急忙轉過身去坐好。
夏荷心裡犯起嘀咕,覺得他長得有點眼熟,像是在哪裡有過一麵之緣。
談萱萱早就好奇的靠過來了:“寫的什麼,快打開看看。”
夏荷將紙條打開。
清秀端正的字體,寫了一句話。
——看你今天好像精神不太好,是沒休息好嗎。正好我煮了一些安神的茶,不知道你需不需要。
談萱萱吹了個口哨,笑容意味深長:“哦喲,桃花開了啊我們小荷妹妹。”
夏荷突然記起這張似曾相似的臉了。
那天回宿舍幫徐一月拍照,不小心撞到的那個男生,好像就是他。
“長得也挺帥的,斯文小奶狗,和周夫唯屬於不同類型。”
“我發現你怎麼這麼招年下,上個月不是也有個小學弟給你遞情書嗎?”
“這麼看,你平時不笑的時候,的確還挺禦姐的。”
“我也挺禦姐啊,怎麼沒有年下小奶狗學弟喜歡我?”
談萱萱一個人在那都快唱完一整場獨角戲了。
夏荷猶豫了很久,覺得還是得回複一下人家,保持最基本的禮貌。
哪怕是拒絕他。
她才剛把那張紙條放在桌上攤平,拿起筆,結果才剛寫下“不用”的第一個字的第一道筆劃。
紙條就被人給抽走了,
周夫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醒的,麵無表情的將紙條上的字看完,又麵無表情地把紙條給撕碎。
夏荷還保持著拿筆寫字的動作:“那個......”
周夫唯把撕掉的碎紙屑還給她:“人就在你前麵坐著,有什麼想說的直接當麵說,寫什麼紙條,多生疏。”
聽他這毫無情緒起伏的一句話,夏荷糾正他:“他坐在我前麵的前麵的前麵。”
言下之意就是,沒法當麵說,離的太遠,
周夫唯點了點頭,好意提醒一句:“那下次上課的時候記得坐近一點。”
夏荷覺得他這話挺莫名其妙,她沒事和他坐那麼近乾嘛,又不認識。
談萱萱在一旁都快給她鼓掌了:“挺可憐的我覺得。”
周夫唯已經不說話了,往耳朵裡塞了耳機,顯然也不想聽她說話。
夏荷聽到談萱萱的話,又開始疑惑。
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每個人說的話她好像都能聽明白,但又全部聽不懂。
“什麼可憐,誰可憐?”她問談萱萱。
談萱萱說:“都挺可憐的,周夫唯可憐,那個小學弟可憐,你也可憐。”
那節課上完,雖然談萱萱很想和大帥哥一起共進晚餐,但她今天還有事。
她奶奶生日,得回去,她爸的車已經到校門口了。
東西收好,看了眼旁邊默不作聲,表情無異的周夫唯。談萱萱拍了拍夏荷的肩膀,讓她自求多福吧。
夏荷本來還覺得她那句自求多福有些莫名其妙。
結果當她說十句話,周夫唯都不見得回她一個字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談萱萱那句自求多福指的是什麼。
“你生氣了嗎?”
餐廳裡,夏荷點了意大利麵,周夫唯要了份牛排,但他明顯沒胃口,除了剛來的時候喝了口冰水之外,全程都在低頭玩遊戲。
他懶著聲音回了句:“沒。”
頭也沒抬,所有注意力都在手機裡的遊戲界麵上。
夏荷好奇他到底玩什麼玩的這麼專心,起身看了眼。
好嘛,消消樂。
“真生氣了啊?”
她這會語氣比剛才更肯定了一些。
或許是被問煩了,周夫唯不耐煩的皺了下眉:“說了,沒。”
夏荷這下確認了。
她點頭:“看來是真生氣了。”
周夫唯眉頭皺的更深,手機鎖屏隨意扔在桌上,抬眸看她:“讓我重複幾遍?”
夏荷抿了抿唇,不光生氣,而且還氣的不輕。
正好服務員詢問客人幾位的聲音響起,她下意識抬眼。
剛才的小學弟背著書包進來,灰白色的羊毛開衫,裡麵是一件白T。
整個人看著有種清爽乾淨的斯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