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非常精準的說出一個日子來:“去年十月二號,下午三點,你剛睡醒的時候。”
周夫唯沉默幾秒,突然笑了。
但他的笑特彆危險。
夏荷就是隨口一說,她哪裡記得去年十月二號下午三點的周夫唯長什麼樣。
而且他的帥屬於360度沒死角的那種。
哪怕他死了,躺在棺材裡,被推進焚化爐,焚化爐都會被他帥到不舍得燒他。
這話明顯挺受用,周夫唯吊兒郎當的笑了笑:“過分了啊,牛批吹這麼大?”
“是真的,這就是我內心最真誠的感受。”她一臉真摯,說的極為認真。
周夫唯嘴上說著:“你現在說的話,十句裡麵隻能挑半句聽。”
但他的心情肉眼可見變好了許多。
在夏荷看來,周夫唯雖然脾氣一般,但他真的很好哄,隻要掌握了規律,就能隨便控製他的喜怒哀樂。
像是有個調節情緒的開關一樣。
並且,那個開關隻在夏荷手上握著。
有時候夏荷覺得他真的挺好騙,屬於那種外表看著挺拽,但內心又乾淨的跟一張白紙。
非常好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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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開場,周夫唯拉著夏荷找了個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下。
這桌的客人都是沒那麼重要,基本上就是拉來湊數的,頂多算是有一些交集,或者自己上趕著想來套套近乎,借著機會搭個人脈的。
並不認識周夫唯。
他們兩坐在這兒也落了個清淨。
新娘入場了,彆人都在舉著手機拍個不停,包括夏荷。
周夫唯倒是沒往那邊看一眼,夾了塊糯米糕,挺安靜的吃著。
桌上有人議論:“聽說新郎是個教授,高材生,斯斯文文。”
“女強男弱才是現在最流行的搭配,你看孫總和她前夫,兩個事業心都太強了,誰也不服誰,最後不還是離了。”
“可不嘛,聽說還有個兒子。”
“她兒子今天沒來?”
“來什麼來,來看自己親媽結婚啊。這要是還能來,不純純腦癱嗎。”
糯米糕太甜了,不怎麼合胃口,周夫唯吃了一口就撂了筷子。
“真不好意思。”他說話的語氣挺淡,語速也不緊不慢,“他們的腦癱兒子不光來了,還和你們坐了一桌。”
幾個人同時愣住。看著他,好半天才察覺出不對勁來。
這眉眼,確實和孫總挺像的。
原本是想過來搭個關係,卻不想還把人親兒子給得罪了。
周夫唯靠著椅子,模樣透出幾分隨意:“本來就火大。是現在滾,還是等我挨個揍你們一頓?”
那幾個人想著道個歉,這事就能過去。畢竟對方一看年齡就不大。
可還不等開口,對上周夫唯的眼神,莫名怵了幾分。
最後還是毫不猶豫選了後者,從後門溜了。
誰讓自己嘴賤,不自認倒黴也不行。
彆等到時候真追究起責任了,他們也承擔不了。
夏荷此時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前麵的婚禮宣誓上,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西式的婚禮。
此時舉著手機,又是拍照又是錄視頻的,忙得很。
周夫唯扯了扯她的袖子,對她忽略自己這麼久感到不滿:“還沒拍完?”
夏荷坐下,意猶未儘:“比電視裡看到的婚禮還要壯觀。”
周夫唯說她大驚小怪,把自己碗裡那個吃了一口的糯米糕扔到她碗裡。
“以後爺給你一個更壯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