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在朱坑出了名的窮,因為有個嗜賭如命的娘,嗜賭不說,吃喝嫖抽也沾,他們兄弟幾個掙得銀子都被她搶走了,沒辦法,不給就打。
打他們還是小事,她還會打爹。
這次也是,大哥他們前幾天好不容易上山蹲了十天半月打的獵物,賣的銀子想要給三弟買藥吃,結果被搶了,五弟氣不過,上去搶卻被打個半死,三弟一著急又患了病,幾人在鎮上都待三四天了,也不知道怎麼樣。
又看了眼破洞的鞋子,心裡默默歎了口氣,補補還能再穿幾年,能省就省點吧!
他不會乾掙錢的活計,就不想著花錢給家裡添麻煩了。
戚寧進了屋,感覺到屋子裡的暖氣,把外套脫了放在吊籃藤椅上。
回頭瞥了眼低頭不看路的男人,又掃了眼自己屋裡滿滿現代風氣息的裝修,抿了抿唇。
她這熱鬨看的,給自己看回來個夫郎,真賺!
隻是這樣一來,她屋子裡的東西是不是就暴露了?
她向來不是個委屈自己的人,剛掉到這女尊國就是寒冬臘月的天,這破茅草屋也不抗凍,她又怕冷就開始收拾起來,有著木係異能,放出藤蔓收拾起來也快,又把空間裡的東西都一一挪了出來,是以現在的房間,外麵看著還是破茅草屋,裡麵卻大相徑庭。
完全就是她末世前的溫馨小窩,而且因為怕冷,她還開了個電暖扇,進來就跟進了暖爐一樣。
空間裡電器和發電機也都多到用不完,想著也沒人來家裡,就直接用了。
這哪能想到,才三天她就娶了個夫郎回來!
算了,用都用了,這麼冷的天她可不想凍著。
至於暴露,她也不用擔心,大不了胡謅。
想著她故意咳了一聲提醒身後的人:“先進來暖暖身子。”
讓出位置,又轉身關了門。
瞬間屋裡暖風撲麵,江牧之凍得瑟瑟發抖的身子也慢慢打著顫回暖,但他隻小心翼翼地低頭看著自己腳尖,也沒有四處亂看,仍在固執地抵著地麵想要縮回自己的大拇指。
心裡卻在好奇,竟然有人的茅草屋冬天是暖和的!
戚寧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見他腳上穿著一雙布鞋,大拇指的位置破了一個大洞,白嫩又圓潤的大拇指調皮地露了出來,粉粉的指甲蓋也若隱若現。
這腳,還怪好看的。
隻是上麵的凍瘡很是礙眼,也是,冬天穿這麼單薄不冷才怪。
見人不聽,仍固執地跟破了洞的鞋子作鬥爭,戚寧又好笑又心疼,不禁笑出聲。
下一秒就見人僵了身子,也不使勁往回縮腳趾頭了,愣愣地轉身回頭看她,歪著頭,一雙杏眼三分尷尬,三分拘謹,三分狼狽還有一分疑惑。
她踮腳摸了摸江牧之炸毛的頭發,又拉過一把椅子,朝江牧之點頭:“先坐下吧。”
房間裡暖和,江牧之穿得這般單薄也不用擔心他會受寒。
被打攪得睡不成懶覺的戚寧,摸了摸有些餓的肚子,想著又轉身去拿食材準備早飯,覺是睡不成了,大上午的還是趕緊吃個飯吧,不然她那嬌貴的五臟廟又該抗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