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雨彤的老師是學界權威,他親自做了這場手術,明明把藍雅君搶救過來了,可是藍雅君就是沒有轉醒的樣子,荊楚懷問了班雨彤。
班雨彤其實到了給藍雅君做手術的時候,才知道她有精神病史,這些朋友其實一直沒把藍雅君的精神疾病當回事,他們一直認為是假的,而班雨彤沒有跟他們一起念大學,就更不知道這件事了。
她把這件事也當成了個秘密,悄悄拉著荊楚懷說:“仙兒,雅君有很嚴重的精神分裂症,這個病已經折磨她很多年了,她應該是不想活了。”
荊楚懷眼瞳微微顫動著,不過一會兒就閃著淚光。
“她的求生意誌很弱,”班雨彤歎了口氣,說,“再這樣子下去,她應該時間就不長了。”
“你……這幾天好好看著她吧。”
也許,這就是最後一麵了。
藍雅君已經失去所有的親人了,現在僅有的荊楚懷,對他來說自己的存在也是拖累,她之前做的所有事,都是在準備後事,到了今天,就隻差去死了。
她沒有任何遺憾,所以可以安然死去。
她這短暫的一生,從泥潭中掙紮,始終堅持了正義和良心,無愧那一身雪白而正直的脊梁,活的坦蕩,死的安然。
她像她飾演過的所有角色一樣,拚命生長、拚命掙紮過後心懷釋然,與世界好好告彆,離開這個世界,可她也像所有的角色那樣永遠無法和生命中那個敏感多思、高傲執拗的少年好好告彆。
每一次,每一次。
她都是獨自準備好一切,悄無聲息地離開在他過於光明的世界裡。
荊楚懷到底還是被拋下了。
高中的時候,是一年的輾轉難眠。
大學的時候,是三年一刻不停的尋覓。
現在,又將會是一生的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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