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楚懷哄道:“好好好,討厭就討厭。”
這年頭誰喜歡上班似的。
藍雅君立即轉過頭,盯著荊楚懷,“砰”地一下放下筷子,說:“你敷衍我?!”
荊楚懷哪敢敷衍她,趕忙把筷子捧到手上,送到她身邊,道:“殿下快把筷子拿著。”
藍雅君揚眉,心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荊楚懷見她不接,歎了口氣,心想,失憶後是天天高興了,就是愛使小性子,難哄得很。
“你又歎個什麼氣?”
“我在歎你獨一無二的好脾氣。”
“諷刺我呢?”
“沒有,讚美你。”
藍雅君扯了扯他的臉,他說話含糊了點:“沒關係,我也是獨一無二的好脾氣。”
“我們倆屬於什麼鍋配什麼蓋,嚴絲合縫,天生一對。”
藍雅君被捧得舒心點了,立即鬆了手。
荊楚懷直接拿她的筷子給她夾菜了,藍雅君哼哼兩聲,開吃了。
她不開心就是一陣的事兒,不會像以前一樣,什麼事兒都悶在心裡,不高興了,跟荊楚懷耍耍脾氣就過去了,晚上手牽手回家,又開始哼歌了。
荊楚懷問她哼的什麼。
藍雅君一臉“不會吧你這都不知道”,荊楚懷真不知道,當然,有可能知道,因為聽著耳熟。
藍雅君對著天上的月亮,說:“這是德彪西的《月光》啊,很出名的,我失憶了我都記得。”
荊楚懷嗬嗬兩聲,把今天藍雅君的話堵回去:“諷刺我?”
藍雅君咳了一聲,昂著頭,高傲極了:“諷刺你又怎麼樣?”
荊楚懷上手,直接摘了她的口罩,在她驚異的目光下,在城市霓虹燈下,彎下腰,偏過頭,親吻了她。
隻是淺淺的蜻蜓點水而已。
但是藍雅君卻炸毛了,她立即把口罩拉回去,低聲喊道:“你怎麼能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乾這種事?!”
荊楚懷看了看天色,無情拆台:“晚上了。”
藍雅君“啊”了一聲,朝著他打了一巴掌,說:“那也不能眾目睽睽之下乾這種事!”
荊楚懷心想,我親我老婆還有錯了。
隨便藍雅君打,就是不認錯。
就是藍雅君氣上頭了,怕她晚上不跟自己睡一個屋了,荊楚懷非常直男地去了附近的花店,買了一大捧玫瑰花,送到藍雅君手上。
藍雅君特彆好哄,一捧開不了多少天的玫瑰都能讓她開心到天上去。
荊楚懷看著藍雅君暈暈乎乎地抱著玫瑰花,心裡想,以前藍雅君好像高興了也會這樣,但會稍微收斂一下,現在這是完全不收斂了。
她眉眼裡全是笑,盯著手裡的玫瑰,都不看路了,還得荊楚懷拉著才沒摔上一跤、
荊楚懷有點想吐槽,但是看到藍雅君那麼高興,所有的無奈都咽了回去,變成了溫柔的笑意。
藍雅君到家後,把玫瑰花放在了家裡的鋼琴上,然後回家第一次打開了琴盒,亮出了裡頭黑白的琴鍵,拉著荊楚懷坐下。
她說:“我教你彈琴吧。”
荊楚懷:“……那你怕是要對牛彈琴了。”
藍雅君也沒對他這個音癡抱什麼希望,她就是圖一樂,高興了,就算荊楚懷彈成豆腐渣,她也喜歡。
她催促荊楚懷把手放在琴鍵上,說:“今天來個簡單的。”
他們異口同聲:“《小星星變奏曲》。”
說完,兩人心照不宣的一個對視,然後哈哈大笑。
荊楚懷音癡歸音癡,但聰明是真聰明,當年陪伴藍雅君生生給彈會的曲子,到了現在還沒忘,而藍雅君經過這些年,琴藝變得高超,不管荊楚懷彈成什麼德行,都能給他和緩過來,於是荊楚懷有她兜底就更放飛自我了,好好一個輕快的小星星彈得就跟要《鋼鐵洪流進行曲》似的。
把藍雅君彈得慷慨激昂,腦門子都蒙了。
彈完,她的手抵在琴鍵上,發出雜亂的琴音,然後她托著腮,閉上眼,荊楚懷喊了她一聲,她抬起一手,打斷道:“彆吵,我腦袋疼。”
她腦袋疼了一夜,直接把她的浪漫細胞給疼沒了。
荊楚懷一開始以為是犯病了特彆緊張,結果後來發現藍雅君單純是被自己的琴音給吵懵了。
怪尷尬的。
晚上討親的時候也被拒絕了,藍雅君一本正經地拿起手機說:“我要處理工作消息了,你該乾嘛乾嘛。”
荊楚懷無奈,隻能把電腦拿到床上看論文去了。
藍雅君一開始是為了找借口拒絕荊楚懷,後來就真的看進去了,鬆靈泉自上次找過她以後就沒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