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照顧好自己,不再需要你,”她說,“你彆請假了,回去吧。”
荊楚懷抱著她說:“你是可以不需要我,但我必須需要你。”
藍雅君蒙住了眼睛。
結婚的時候荊楚懷說,可能愛她也是病。
如果這是病,藍雅君想,到底怎麼才能治好呢?
“我們分居吧。”她還是這麼說。
荊楚懷將她整個人掰了過來,正好看到了她眼中洶湧的淚水,她閉上眼,不肯看他,荊楚懷就低下頭,將滾燙的吻落在了藍雅君的唇邊。
藍雅君保有理智再沒有回應過。
這次和吻一樣滾燙的愛意,如同他們已經名存實亡的婚姻,好像隻有荊楚懷單方麵在維持一樣。
他總該累的。
荊楚懷不願意離開她,藍雅君第二天卻直接住到了靠近劇組的酒店裡,她還是以前那樣,沒打招呼就走了,晚上下了戲回來的時候,在片場遇到了等她很久的荊楚懷。
荊楚懷看著她,神情疲憊,他說:“聊聊吧。”
藍雅君點了點頭。
荊楚懷沒有提她的病,反倒問起她之前說的不想離婚背後對婚姻的期待了。
如果真的是失憶的藍雅君不會對他有所隱瞞的。
藍雅君沉默了很久,她才被荊楚懷戳破自己已經蘇醒的事實和說真話之間,選了後者,她說:“我在不知道我們之間的問題時,確實有過期待。”
“我很喜歡你,”她說,“我在醫院第一眼看到你就很喜歡你。”
“我當時本來以為你是彆人的丈夫,可當知道你是我的丈夫後,我很高興,我什麼都不知道,於是,隻能依賴你,我應該是個很缺乏安全感的人,一直在確認你對我的感情,後來的事實證明,你很愛我。”
“我非常開心。”
“我有一個我很喜歡,也很愛我的丈夫,那我即便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我這無根的浮萍也能落葉歸根,我期待我們的婚姻,期待我們的家。”
“可是我後來發現,事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好。”
“我們的婚姻是走不下去的。”她說。
荊楚懷打斷了她,說:“我不聽這個。”
“那你想聽什麼?”
“我想聽,”荊楚懷頓了頓,看著春夜裡身形單薄,淒苦飄零的她,說,“我想聽你說,你想要成為我一輩子的妻子,想要成為我未來孩子的母親。”
“荊先生……”
“叫我楚懷吧,”他道,“你我不該如此生分。”
藍雅君歎了口氣,說:“你為什麼就是不懂呢?我已經說了很多遍了,我們不合適,你對我做的所有,最終都是一場空,我們走不到最後的。”
“那你為什麼不懂呢?”荊楚懷反問道,“我不需要從你身上得到些什麼,我甚至連‘你愛我’這麼重要的事都不在意了,你認為我會在意我付出的所有會不會是一場空,我們能不能走到最後嗎?”
藍雅君怔了怔,在夜色裡深深地凝望著他。
荊楚懷平淡地說:“我這輩子其實沒什麼在乎的東西,年少時在遇到你之前,覺得重要的事就隻有前途和看星星,可是那晚上夏夜稀疏的星星們指引著我見到了你。”
“從那以後,我在乎的東西就多了一個你。”
“我在乎的東西少,優先級也不一樣,你遠遠在這兩者之前,在我的生命之前。”
“藍雅君,”他說,“共度一生不是虛言。”
“你能不能腳踏實地的跟我度過之後的每一天?”他深吸了一口氣,說,“哪怕是一天呢?”
藍雅君眼裡湧動著淚水,荊楚懷走上前,在她的驚呼聲中,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塞到了車上,然後綁上了安全帶,對上了她的眼睛,說:“我發現你永遠學不會告彆,永遠打算折磨我。”
“我沒有……”
“隨便你吧,”荊楚懷從兜裡掏出了一枚婚戒,是藍雅君以前常戴在身上的,“把這個戴上。”
藍雅君沒有抗拒的戴上了婚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