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二章(1 / 2)

籠罩住橫濱的霧消散了。

街上的場景變得清晰起來。

橘色皮毛,白色肚皮的小貓注視著窗外上(),白色的山竹爪爪扒住窗台?()_[((),看著樓下逐漸顯現的屬於橫濱普通人的人影,薄荷糖似的貓眼輕眨了一下眼,略感驕傲。

[做的好,崽。]

[不愧是吾輩的崽,沒有吾輩在身邊也能做到拯救城市。]

貓咪開心得身邊要冒出小花花時,它突然聽到了這樣的聲音。

“看來澀澤君已經失敗了呢,貓閣下。”

這人好像終於學會換了個稱呼,但一開口還是原來虛弱又優雅的味道。

“您是在高興嗎?因為這畢竟是太宰君所做的,畢竟他現在是黑手黨。”

翠花本來沒打算搭理他的,聽到這話連慢吞吞一甩一甩的尾巴都停下了,維持著扒著窗台石的動作,扭頭看向費奧多爾。

這位不符合本民族刻板印象的西伯利亞倉鼠此時正席地而坐,可即使身下坐的不是椅子或者沙發,也阻擋不住他身上的氣質。

他的一隻腿支起來,同側的手臂搭在膝蓋上,長長的袍子撲了一地。

濡濕的發有些粘在了他的臉龐,眼睛因為疲倦而沒有完全張開,每次張嘴時都在控製著急促的呼吸。

但並不會讓人覺得他狼狽,反而讓他看起來更像一個受難的神明。

更彆提那雙紫色的眸子,注視每一個人時就像聖人聖人一般,帶著憐憫與溫柔。

可翠花極其敏感,還是能看到那溫柔之下所掩蓋的冷漠。

“因為是黑手黨,所以太宰君總是被誤會著,不是嗎?”

見翠花看過來,費奧多爾露出了一個虛弱而柔美笑容:“不必介懷,閣下。”

“世人就是如此,有的人醜陋,他們的醜陋藏在他們完美的皮囊之下。”

“有的人則是雖然表麵布滿灰塵,擦拭乾淨後便能看見他們的透徹與美麗。”

“閣下,您認為太宰君是怎樣的人呢。”

貓咪的爪子離開了窗台,落地,朝著費奧多爾走去。

費奧多爾的笑容擴大:“說起來閣下,自我們見麵後,好像從未見識過您異能的完整形態。”

“那麼,能否向我這個卑微的囚徒展示一下呢?”

貓咪站定,蹲坐下來,在人類慢慢睜大的眼眸的注視下,抬起了自己的爪子。

“吸溜吸溜吸溜”

舔了一會兒,仿佛才注意到人類的目光,貓咪抬頭,眨巴眨巴貓瞳,歪頭瞅了瞅人類。

大眼睛中寫滿了無辜。

[啊嘞嘞~好奇怪哦?]

[這個倉鼠,是在跟貓說話嗎?]

[貓貓可聽不懂哦?]

[倉鼠說了好多大道理,貓聽不懂,貓不要聽。]

[倉鼠說貓聽不懂的話,倉鼠壞!]

費奧多爾:“……”

費奧

() 多爾:“閣下,您無需在我麵前掩飾,您分明擁有足以比肩人類的智慧,這一點從您的眼睛中就——”“噗。”

他的話被打斷了,在這房間中,突然出現了第三個聲音。

費奧多爾覺得這一幕有點眼熟,他止住話頭,他剛想扭頭看向聲源處,就感覺自己旁邊有什麼存在嗖地一下就竄了過去。

“喵嗷嗷!”

[太宰——]

無聲地,沒發出一點聲音地打開門的太宰治站在門口,微微彎了彎腰,貓咪就順著他朝自己伸出的手臂扒住他的衣服,一溜煙爬上了他的肩膀。

熟悉的,屬於少年人手的溫度撫上了貓咪的後背,翠花的臉朝著太宰治的身後,與跟在太宰治後麵的村上春樹和中原中也對視。

“喵!”

貓咪發出了短促的聲音,好似在打招呼。

“費奧多爾。”太宰治慢慢撫摸著貓咪的後背,感受著柔軟毛毛從自己的指縫中溜走,皮笑肉不笑地道,“沒想到我們第一次見麵,竟然麵對的是這樣的場麵。你這是在乾什麼,花子隻是一隻普通的貓而已,難不成閣下是有什麼妄想症嗎?”

“有病就去治哦。”

他身後的中原中也一愣,總覺得這話有點眼熟。

這不是他罵太宰治的話嗎?!

而太宰治麵前的費奧多爾再次被鳶眸少年的話給乾沉默了。

如果他是個暴躁青年,他此時應該已經開始吼了——“你小子在開什麼玩笑呢,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你跟我說它普通?!”

而且……

他看著太宰治與貓咪脊背接觸的手,微微睜大眼睛,而後又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一般笑了起來:“太宰君,你豢養了一隻擁有不能被你的異能消除能力的貓,這件事——森首領知道嗎?”

“哎?”太宰治驚訝地歪了歪腦袋,像極了剛才表示自己疑惑的翠花,可眼中卻閃出些陰冷的光。

他邁開腿,朝著屋內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問道,“你在說什麼啊費奧多爾君,什麼能唔、”

他在離費奧多爾大約七八步的位置突然不受控製地向後退了一步,摸了摸鼻子,臉上的疑惑變得更加真實。

少年再次發出一聲“唔”,但這次是代表疑問。

他一手抱貓,一手伸出,向前探了探,然後被阻攔住。

手下的觸感不是硬的,而是繃住的,彈彈的。

摸起來像是個凸麵,手換了換位置,往旁邊又摸了摸,越摸越像一個——“球?”

太宰治自己都難以置信這個結論,他眨了眨眼,那些陰冷也褪去了,沉默一瞬後突然失笑:“所以,花子,你是用念力捏了個球出來嗎?”

貓咪轉了個身,驕傲挺胸,沒說什麼,但又好似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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